2006年12月20日凌晨0点44分,梁鑫从飞机上下来时,机场外正寒风凛冽。
他拿出手机,重新开机。
屏幕刚一亮起,立马就跳出好几条来电未接的通知短信。梁鑫满心疲惫地点开来看了眼,发现是几小时前邓大超打来的,脑海中瞬间闪过好些个念头。可他实在太累,又把手机揣回兜里,一言不发地,领着谷强坐上了出租车。
不到十分钟,两人便回到了甚至都还没退房的酒店。
梁鑫背着沉甸甸的书包,一回到房间,立马倒头就睡。
而另一边,东方教育的总部大楼里,邓大超等到半夜也没等来梁鑫的回复,情绪显得相当急躁,深更半夜地朝黄冬青吼道:“妈的!故意的!晾着我们!想要坐地起价吗!法克!”
“唉……”
黄冬青也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说道,“杨老也说看情况再说。看他的态度,应该是不想搀和。超哥,算了吧,勇敢一点,正面作战吧。我们也不是没打过硬仗,没必要怕他们……”
“不是怕!”邓大超吼道,“是时间和效率,还有成本的问题!你以为我怕吗?我怕个鬼!我现在把手里的股份全卖了,拿到手的钱够我过到下下下辈子!”
“超哥,别激动,解禁期还没过呢……”黄冬青笑道,“市场瞬息万变,说不定我们明年就破产了,你的股票捏在手里想卖也没人接啊。”
“呸呸呸!放你全家的臭屁!”邓大超忌讳地大喊,“黄冬青我告诉伱,咱们的生意要是做不下去了,我就拉着你一起从这幢楼的楼顶上跳下去,咱俩谁都别活!”
“行啊。”黄冬青淡定道,“我特么也累死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在家里种田。”
邓大超翻了个白眼,又拿起手机,给梁鑫拨了过去。
等了好久,倒不是提示关机了,而是没人接。
“算了,我明天一定找到他!”邓大超道,“大不了我亲自去一趟W市!还有你,你无论如何,也得给我把杨继心那个老头子给我叫来做担保!”
“杨继心、杨继心的……叫杨总不会吗?你个傻逼!”黄冬青随手拿起桌上一个文件夹就扔过去,“尊重一下长辈你会死啊?人家什么江湖地位你不知道啊?”
“反正你叫过来就是!我先回去睡觉了!”邓大超转身就走。
闹了一整天,他终于也累了。
黄冬青看着这个同学兼兄弟兼合作伙伴离开,深深地又叹了口气。
然后抬眼看看时间,想了半天,又拿出手机,字斟句酌半天,给杨教父发了条短信。约莫过了十来分钟,就在他正准备离开办公室的时候,手机忽然又嗡嗡一响。
黄冬青急忙打开一看,只见对方,简单地回了几个字:“安排时间吧。”
“呵!哈!哈哈哈哈哈哈!”黄冬青放声大笑。
……
首都的大风吹了整整一夜,当次日早上太阳升起,走出家门的人们,全都惊奇地发现,外面的世界,简直就跟被套上一层冰壳子似的。所有的建筑,俨然成了冰雕。
“嗷~~~”一觉睡到九点出头的梁鑫,站在酒店严丝合缝的窗户前,看着窗外的北国风光,发呆了好一会儿,脑子才慢慢地醒过神来。
而陈耿的电话,也在这时打了过来。
“阿鑫,中介来人了啊,你现在人在哪里?还在W市吗?”
“回来了,等我几分钟,我马上过去。”
梁鑫淡淡一句,转身拿起发在沙发上的衣裤,很麻利地穿戴起来。
然而不等他穿好,手机又开始嗡嗡地响。
梁鑫微微皱眉,觉得陈耿这样催命似的连环夺命扣很没意义。他不紧不慢,听着身后的手机持续不断地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