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民督促驴子们训练一上午,终于体会到什么叫驴脾气。
刚开始还好,无论拖着木排车,还是背驮几桶水,全都乖巧的跟在拉磨驴身后,或左拐,或右拐,或直行,无一掉队。
但时间一久,渐渐的就有驴子失去耐心,有的想甩掉木排车,有的想颠下背上水桶,除了拉磨驴,七十多只驴子在大泽荒野中上蹦下跳,犹如在开野外party。
幸亏壮汉们赶来及时,周围又有大坑阻拦,否则怕不是要跑掉十几只。
顾安民一气之下,让壮汉将驴子们赶进兽栏……
嘿,还别说,撒欢的驴子们瞬间安静下来。
留下两名壮汉继续训练驴子,顾安民回到学校,骑上太子摩托,来到老顾家。
既然决定把这里改为搅拌站,那以后的物料就无需运往大泽。
由于前院设有宣传栏,面积也不大,辽阔后院就成了最佳储存区。
但老顾盖平房,压根就没考虑到将车子开进后院,仅在客厅留出两个南北通透的小屋门。
因此,需要先拆一间。
顾安民迈入客厅,敲敲屋门,“王所?!”
后者正趴在办公桌上打呼噜,听闻响声,迷迷糊糊睁开眼,“哟,小顾,你怎么回来了?”
“大白天睡觉,您就不怕被处罚?”
“我夜班……”
“那您不回去休息?”
“我也想啊,小李去省城参加比武大会,所里就剩我们俩,这几天大寨不知为何闹出一大堆幺蛾子,本来上白班的我,只能陪夜班一块蹲点调查。”
“啥幺蛾子?”
“刚开始,左寨丢了五只鸡,说被右寨烤着吃了,右寨死活不承认。
后来,右寨丢了两头猪,根据痕迹,应该是左寨报复,可左寨也不承认。
再后来,前寨韩经理丢了三台设备,跑后寨抓了个人赃俱获,后寨不承认,双方就打起来。
本来这是两件事,可后寨打前寨的时候,不小心打死右寨一头牛……”
吧啦吧啦……
王所犹如竹筒倒豆子,将最近大寨发生的事儿讲述一遍,“最可气的是,还有几个老妈子说夜里闹鬼,什么红绣鞋、红嫁衣、水影里有人……
就连几个族老都说,三年前被枪毙的老寨主,天天晚上找他们唠嗑。”
“迷信,都现代社会了,还信这些,一定要严厉批评!”
顾安民自然知晓是韩经理和大马他们所为,愤愤不平的说完,强忍笑意,“王所,您调查的怎么样?”
“应该是有人图谋大寨,不是准备投资砂石厂的县城首富,就是你。但以这种兴风作浪,又令我抓不到蛛丝马迹的能力……,你老实说,大马最近在干吗?”
“忙活我手头项目啊,再说,我有大泽,要大寨做甚。”
“呵呵……”
王所冷笑一声,调整姿势继续睡。
“您别睡啊,我今天过来,是想跟您商量个事。”
“说。”王所头也不抬,闭眼说道。
“派出所即将竣工,您也快要搬走了,我呢,打算把这里改造成搅拌站,将物料存储到后院,但咱这房子门太窄……”
“小事,我们回头到东边那两间房子办公。”
“谢了王所,那您休息,我先走了。”
“你等等!”
王所忽然抬头,“让你手下撤出大寨,我送你个礼物。”
“大寨发生的事,跟我没一分钱关系……”
顾安民说着,翻翻文件包,拿出几张纸,“领导,咱这些档案橱、办公桌,全都泡水腐朽长蛀虫,派出所竣工,等装修完,怎么也要置办一套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