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已经到要读中学的年纪,联系了澳洲的学校,许是想留一条后路。
不过,这回两父子的感情倒是很好,小时候雷用贤还叫他“契爷”,但由于没有正式收做干儿子,慢慢也叫回叔叔
此时,猪油仔在门口略微驻足两秒,耳旁隐约听见几个词,立即跨步离开,整个过程十分短暂,好似不经意间,但坐回车上时却已心中有数,跟司机道:“番薯仔,晚上我也不去浅水湾,替我把红包交给洛哥,如果洛哥有问,就说我到濠江谈生意去了。”
他把两个厚厚的红包丢在副驾上。
“知道了。”
“仔哥。”番薯仔出声答应,打着方向盘,也察觉到情况有点不对。何定贤其实一直在想帮兄弟们渡过难关,但心里一旦有切割的准备,很多举动不自觉就流露出戒备。
这种细微的情感,通过传导效应,其实会被加剧放大。
这两年越来越多的人都能察觉到,有自主权的人,多多少少都与雷洛拉开了一点距离,只剩下新界、九龙的老兄弟们被捆绑在雷洛手上。何定贤并非对底下的暗涌一概不知,但他偏偏不能改变态度,因为,戒备会传导,信任一样会!如果何定贤还是表现对雷洛无条件的信任,将会继续增强雷洛的势力,对整个大局产生更不利的影响。有时让下面的人保持一点猜疑,反而减少危险发生。
他希望能以不流血,不反目的方式,平安完成内部权力交接,再全神贯注的对付鬼佬。但随着雷洛、曾少珂、蔡兆光等人对权力的不放手,机会正在变得渺茫。
傍晚。
九龙塘。
何定贤换了一身运动服,穿着波鞋,手中拿着一颗波球,出现在一片黄土泥地,用石灰画线的野球场上。二十五个穿着黄色T恤的年轻人,长相各异,眼神发光,盯着那辆1号牌照的专车,神色中都带着些激动。
“何先生!”
“何先生!”
一名留着斜刘海的年轻人忍不住张口喊道,越来越多的喊声响起。
何定贤基金会主席季正雄先生也穿着黄色T恤,运动短裤,脖子上挂着哨子,快步小跑上来迎接,靠近时还不忘点头鞠躬:“何老板,学生们都到了。”
“辛苦你了,季叔。”何定贤拍拍季正雄的臂膀,笑容可亲:“这么大年纪还要来当裁判。”
“没事。”
季正雄嘴上说着,额头已流下两滴汗,显然他不可能是个称职的裁判,但绝对是最适合的裁判。何定贤来到列成两队,双手叉腰,挺胸抬头,昂然而立的年轻人面前,正对扫过一张张面孔,张口喊出每一个人的名字:“阿伟。”
“志邦。”
“熊仔.”
每个人被喊到名的人,脸上都浮现出骄傲之色,表情兴奋的重重点头:“到!”
“到!”
“何叔叔。”
还有女生。
何定贤手里抱着球,嘴角露出笑容,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们,只觉得朴素大方,许多人都戴着眼镜,脸上长着痘痘,刘海乱七八糟不顾形象。没有上流社会的西装革履,文质彬彬,没有警队官员的干练彪悍,训练有素,但那股朝气却扑面而来,是谁都无法忽视的。
他们身上黄色T恤有的很新,像是珍藏多年,有洗到发白脱色,有的大小已经不太合身,但却全部都印着“东华三院,何定贤中学”的汉字。十几年过去,当年冠名的第一所学校,资助的第一批学生早已毕业。当中有人考上大学,已经工作,有人还在读研。虽然由于家庭原因,每一批学生里只有几个能上大学。但一年年积累下来,现在学业有成的已有数十人。
这些人才方是打赢鬼佬的筹码!
是希望!
何定贤抱着球笑道:“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