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展于百官面前。
近前的官员,可清晰看到上书“大宋景炎元年,粤州肇兴府人,赵慈良”等字迹。
张廷玉心里其实已经猜出隆正帝并贾环此举之意了,极有深意的看了贾环一眼后,开口道:“原来是华夏故民,那亦是我等同根同源的血脉同胞。
不知你们,在海外可还安稳?”
此言一出,赵忠等人纷纷落起泪来。
贾环介绍道:“这位是大秦内阁首辅,放在宋朝,就和蔡京一样,都是宰相。”
张廷玉:“……”
赵忠却忙道:“蔡京如何能比得过这位相爷?蔡京当权时,搜刮无度,民不聊生。
前宋灭亡,此贼当担七成罪过。
可如今,大秦强盛富饶,百姓比宋时更富。
皆陛下与相国之功也!
令我等遗民,好生羡慕!”
贾环面色不豫,道:“老丈,有事说事,你乱拍什么马屁?
都拍得不准!”
百官:“……”
赵忠忙躬身赔不是,却精明的不再提这一茬,开始讲述起他们海外遗民的血泪史来……
勤劳善良的华夏百姓,只要有一片土地,就能很好的活下去。
只是善良的人,却总被虎豹豺狼欺侮。
种出的粮食被人抢走,牧养的牲畜被人夺去。
妻女被糟蹋,男人老人,被随意杀害……
如同轮回一般,每二三十年,必有一次。
赵忠等人,便是这一次的受难者……
“若非遇到王师突临,我等必不得活!”
“田庄没了……”
“妻儿死了……”
“那群畜生,连有孕妇人都不放过……”
声声哭泣声,点燃了满朝文武的怒火。
饶是知道这些人多半是贾环寻来了,张廷玉还是不禁义愤填膺。
他知道,这些人的经历,必然是真的。
贾环不会在这种事上说谎。
张廷玉深吸一口气后,道:“老丈,既然每二三十年就要经历一遭,那你们为何不回来?”
赵忠抹了把泪,摇头道:“先前几百年,草民等人的祖辈,根本不知故土早已变了王朝……
祖上口口相传下来的消息,那群蒙古鞑子,却是比畜生好不了多少哇!
到了后来,大明王朝更迭,收了安南。
草民等已经在海外安下了家,拖家带口,再想回来,已是不易。”
张廷玉点点头,看向贾环,道:“不知王爷,打算如何?”
贾环看着张廷玉,淡淡一笑,对赵忠道:“老丈,将你父祖留下的血书,给这位相爷看看。”
赵忠闻言,也不知怎地,老脸有些不自然,应了声后,从怀取出一卷羊皮卷来……
隆正帝见之,也隐蔽的抽了抽嘴角。
赵忠将羊皮卷恭敬的奉给了张廷玉,张廷玉打开一看,眼眸瞳孔登时一缩!
斑驳的血迹涂抹出十四个大字,字字泣血!
遗民泪尽胡尘里,南望王师又一年。
“张相,安南本就为我华夏故土。
当初趁着黑辽女真南侵时,被一群乱臣贼子给割据了去。
祖宗之土不可丢,祖宗之民不可弃!
敢明犯我强秦者,敢害我血脉同胞者,虽远必诛!!”
……
神京西城,荣国府。
沉寂了一年多后,这座神京城内最顶级的公府豪门,再次热闹喧哗起来。
“可算是回来了!”
车驾行至荣国府正门处停下,留守的贾琏将贾母迎下车后,贾母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