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就能空出大量吃闲饭的俸禄。
再者,如今各省的士绅清扫一空。
空出来多少土地啊?
原本不纳税的田,现在都开始纳税。
只此一项,就比先前多出不知多少进项来。
还敢叫苦?
无非是看到那么大一块肥肉在眼前,却不能过手沾一手油,心里痒的慌。
眼见着当初卑贱的泥腿子们一个个都去了繁华地做有钱人了,他们心态失衡了呗!”
“水至清则无鱼啊。”
隆正帝淡淡的道。
贾环闻言,抓了抓脑袋,笑道:“陛下,这话可不像是从您口中说出来的……”
隆正帝没开口,李光地就冷笑道:“贾小子,你少装糊涂。
你的心思,太上皇和老夫都明白。
无非是为了加强中央集权,将最重要的财政税收权收回中央。
这是极好的事,你当我们就看不透,就你一个明白人?
可你要想明白喽,想让马儿跑,就不能连一口夜草都不留。
不是我们藏污纳垢,是这世道就是如此。
你贾环难道就那么清清白白?
不过是太上皇宠着你,旁人不愿触怒你罢了。”
“老头子,我好吃的好喝着奉养着你,你吃灶灰迷了心了?怎么怼起我来了?”
贾环恼羞成怒瞪眼道。
他自然不可能清清白白,隐瞒的事多了去了。
不说别的,只秦可卿的身份,就是一个大污点……
李光地见贾环羞恼,嚯嚯一笑,道:“你也知道急了?”
贾环见此大恨,就要反击,隆正帝一摆手,道:“老相国在教你为政的经验,长点心眼子,好生受着。
也是奇了。
要说你不懂吧,你一套一套的新奇法子,如同灵丹妙药一般,可解危难。
可要说你懂吧,有时候真的……幼稚可笑!
如今各省农业势衰,粮价居低不升。
你再把商税全扣了,让其他人怎么活?
至于撤省成府,更是狗屁不通。
你知道其中涉及到多少人的身家干系?
你把儒家上下清洗了遍,还想再清洗一遍胥吏?”
贾环想了想后世的法子,道:“陛下,商税归中央,这点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如今一切初起,商税看起来很多,实则不然。
这才多一点?
若现在就给分出去,等日后金山银海的进账,难不成中枢还能再从外省地方夺回来?
纵然能夺回来,也会极为艰难。
也要经历惨烈的斗争,付出不菲的代价。
若是挣不回来,地方必然尾大不掉,影响中枢权威。
这是根本问题,不容动摇。
至于地方的活路……
罢了,工厂作坊,可以每年缴纳一定比例的城市建设银子和教育银子。
就按照商税的五分比来交。
这笔银子,用来修建道路,兴办教学。
想来,足够让那起子人吃饱了……
真真是混帐!”
隆正帝和李光地对视了眼,两人想了想,心里算了算数目,倒也不是小数字。
隆正帝点点头,道:“那就这么办吧,回头,你给上书房递个折子……
这里真是安静啊,朕自记事以来,便在景阳宫里读书。
再到后来,参与夺嫡之事。
又做了二十年的泥塑菩萨,日日心惊胆战,如履薄冰。
本以为,此生不是被人算计而死,就是崩于奏折案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