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富贵身体一滞,继续捂着眼走,道:“十七个就十七个,老子堂堂夜卫左指挥使,还赖你人情不成?”
李清闲转身,扫视众人,向众人一拱手。
“清闲即将赴任,一切过往,皆为序章,若有机会,他日再聚。”
李清闲说完,洒脱地转身离开。
周恨与于平跟上。
于平一边走,一边托了托身后巨大的包袱,里面装着启远城的各种美食土特产。
望着李清闲的背影,众人各有所思。
待李清闲踏出门槛,宋白歌突然道:“昨天父亲让我问的问题,你没回答我,你可知,赵首辅为何让你来启远城?”
李清闲站在门槛外的台阶上,久久没有迈步,脑海中回忆来启远城的一幕幕。
藏身神弓派,慢慢发展。
解决神剑门,称霸一地。
斩杀文县令,赋诗江雪。
引来六天神,掷山灭妖。
潜入狼头山,得大传承。
发展启远城,泽被一方。
建立神弓派与启远军,羽翼初成。
启远县新城已立,第二新城在建。
启远之名,声传天下。
过去一幕幕,在李清闲脑海中闪过。
“摘取旧印章,盖下新落款。”
李清闲说完,大步离开。
宋白歌愣在原地,似有所动,静静望着木鹰起飞,消失在视线尽头。
木鹰之上,张富贵抢过于平的包袱,撕开大口子,里面的土特产稀里哗啦向下流淌。
张富贵右手一托,所有的东西流到几人之间的方桌上,摆了满满一桌,颇有掌卫使怂王饭后四分之一份小甜点的架势。
面部消肿的张富贵斜斜向后一躺,两脚交叠搭在桌子上,他的随从立刻用托盘盛放一些食物送到他面前。
看着张富贵撕开大枣挑出枣核,于平眼角轻动,默默伸手抓过一把花生,快速吃起来。
“谁能想到,短短两年,你的官位都比上我了。清闲啊,你的前途,不可限量啊。”张富贵一边吃东西,一边拿眼瞟李清闲。
李清闲微笑道:“我不过是运气好而已,多亏皇上圣明、赵首辅指点、众同僚一心,我只是大势中的一条意外的小鱼。”
张富贵翻白眼道:“老子最讨厌你们这种不要脸的。对了,前一阵我去西诏狱走了一趟,那个叫叶寒的在被放出来前,一口咬定是你夺了宝藏,偷走金印,可什么证据都没有,说他的记忆被你抹除,此事是真是假?”
李清闲一脸茫然,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他疯了?我是得罪过他,但这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他真是疯了!”
张富贵缓缓道:“当时诏狱司的几位同僚听到后,把那叶寒的嘴打烂,自此之后,他再也没提过你。”
张富贵身兼诏狱司司正,统管东西两诏狱,但实际管理西诏狱的职位是诏狱使。
李清闲想起,当年在神都的时候,自己也去了一趟诏狱司,结果遇到诡地,而后帮助解诡,认识了诏狱使吴兆,还有两位西诏狱的偏司正,孙河与徐世贤。
自己生日宴的时候,三位还来过。
“吴诏狱使自然秉公执法。”李清闲道。
“内厂请大命术师查了查你。”张富贵向上扔了一粒花生,抬头用口接住,轻轻一咬,嘎嘣作响。
李清闲再度一脸茫然样,道:“我完全没感觉到。”
“是在皇城里推演的。”张富贵轻描淡写道。
李清闲松了口气,道:“幸好我没拿,我真要是拿了,定然躲不过。”
“是啊,那位大命术师说,若你拿了王爵金印,无论是放在命府里还是被命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