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是蠢呢还是蠢呢?”
李繁铭就要冲出去打荀烨,但被身边的人抱住,李繁铭挣扎不得,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死死盯着荀烨,沉声道:“我与方运之间虽然相识不久,算不得挚友,但却有一份情谊在!这份情谊,足以让我为他寻一颗延寿果!我也学你说一句实话,你这个畜生一定会遭报应!”
荀烨却阴狠地一笑,道:“骂吧,继续骂,你能救得了方运吗?不出七天,他就是一个文宫被毁的废物!跟我荀家为敌?就是这个下场!”说完大笑着离开。
贾经安突然朝荀烨吐了一口吐沫,骂道:“你三叔荀穹何等豪气,荀天凌又是何等忠义,不曾想到了你这辈,竟然出了这等货色!出圣墟之后,我必割袍断义!你们亚圣世家,我贾经安高攀不起!混账东西!”
牛山的帐篷内,一声轻叹。
月亮落山,太阳升起。
众人陆续醒来,抬头望着太阳,全都眯着眼,哪怕他们是举人也不能瞪大眼睛直视圣墟的太阳。
这里的太阳看起来是圣元大陆的百倍,简直就像是挂在头上,无比炙热,让这里远比沙漠更加炎热。
但是,那怪异的雾气依然存在,仅仅是变淡。
清晨,李繁铭等人辞别方运,向死湖湖底的方向进发,荀烨也跟着前去,但大多数人都不理他,他也不在乎。
帐篷外,牛山道:“月皇陛下,他们走了。”
帐篷里,大兔子直立着身子,用两只爪子把一碗水捧到方运身边,水里有一根草管。
兔子突然焦急起来,因为它的两只前爪捧着碗,没办法把草管放到方运嘴边,而方运又不能动,它急得直晃耳朵,突然,它瞪大眼睛,低头用长耳朵把草管慢慢推到方运的嘴边。
等方运喝了一点水,大兔子咧着三瓣嘴一笑,小心翼翼把水放到一边,然后蹲在方运身边。
方运看了兔子一眼,想要微笑表示感谢,但却根本笑不出来,只能轻声一叹,闭上眼。
方运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水。
身体的刺痛越来越频繁,头部的疼痛更加剧烈。
方运心知华玉青小看了凶君的奇毒,别说是秀才的文宫,就算是举人的文宫遇到这种毒,现在也必然文宫尽毁。但他的文宫太大,哪怕奇毒很厉害,也至少要三天才能腐蚀透文宫外壁。
“好歹毒的凶君,这毒不可能是胡乱配置,很可能是特别的秘方。凶君,只要我文宫不毁,圣道可续,我必百倍千倍偿还!我要让你知道害我方运的代价,血债必血偿!”
方运没有放弃希望,哪怕承受奇毒的痛苦,依然闭着眼,在心里默默背诵众圣经典。
《论语》《易经》《礼记》《春秋》《尚书》《孟子》等等书籍,不多时,他想起《伤寒杂病论》。
《伤寒杂病论》乃是半圣张仲景的一部巨著,共有十八卷,甚至有人工呼吸之法,是中医里的奇书,至今是医家最重要的典籍。
《伤寒杂病论》是众圣经典之一,属于童生试和秀才试的请圣言中必考的科目,每年都至少从中出一题。
方运早就背下这书,现在身中奇毒,下意识地开始反复背诵《伤寒杂病论》以及其他的医家书籍。
他在心中一遍又一遍默背医家典籍,这些书仿佛成了他唯一的寄托和希望。
太阳落山,众人返回。
众人来看方运,然后陆续离开,李繁铭留下,说了一些今天遇到的事情,最后道:“今日虽然没找到延寿果,但却找到一些妖王骨,力量有些流失,但也有一定的价值。没有空手而归。”
方运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认真听着,时不时眨一下眼表示能听到。
李繁铭说了一刻钟就离开,让方运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