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
“但我不会留在南郡联络什么亲朋故旧,而是会顺汉水东行,去夏口寻孔明,加入刘玄德麾下,以图为庞氏报仇!”
他摊手笑道:“这不是当年元直北赴新野时,对我发出的邀约么?如今我可算答应了,元直可感到欣慰?”
那是自然,徐庶心中突突直跳,激动地想:“伏龙凤雏,得其一可成霸业,若主公能得到庞士元辅佐,纵然徐庶此次不幸身死,有士元替代我的位置,与孔明并为主公双翼,定能让他翻然翱翔,成就大事!”
但徐庶的声音却依旧冷漠:“我如今已为曹臣,你去投刘,我何慰之有?那若是……我输了呢?又当如何。”
庞统拊掌道:“若如此,则庞氏无虞矣!而我也不必逃走了,更能得到曹丞相任用,当与元直同幕共事。”
“只是到那时,还请元直将你降曹的真正图谋,原原本本,告知于我!”
……
“丞相,哪一亩粟稻不是良莠杂糅,哪一家冠族没有不肖子弟呢?”
韩宅中,韩嵩仍在努力为庞统说话:“春秋时,晋国羊舌虎参与栾氏叛党,但其兄长叔向却是贤大夫。羊舌虎有罪陷刑被戮,而叔向不诛获释,后来果然作为执政赵文子的谋主,助他治理晋国,匡正朝事。故嵩以为,不可因庞林叛逆一事,而株连到其兄庞士元身上啊。”
曹操道:“德高是想做‘祁奚’啊,但庞统,他能有叔向的才干么?”
韩嵩对庞统颇有信心:“叔向是晋国社稷之固,庞统也能成为丞相在荆州的柱石,他可是‘凤雏’啊。”
曹操尤然不信:“凤雏?楚人好大言,恐怕与刘备谋主诸葛亮的‘伏龙’一样,名实不副罢?”
司马德操那么多弟子,唯独庞统,是韩嵩一定要保下来的。不但因为他和庞德公交情也很深,更因韩嵩被囚期间,身为南郡功曹的庞统没少照拂他。连这穷巷里的住处,早先都属于庞家,庞统直接送给韩家居住。
而韩嵩在狱中想看什么书,庞统更会想尽办法弄到,送入狱中给他,再将韩嵩所写文章注释小心送出来,交给韩家人保管。至于给韩嵩提供额外酒食,接济他的几個儿子,更是无数次发生的事。
这可不是一回两回的小惠,而是持续数年而不改的大德啊!所以韩嵩冒着惹怒曹操的风险,也一定要为庞统求得宽宥。
这是他出狱后,庞统登门拜见时,笃定韩嵩必受曹操擢拔,并与韩嵩打赌,若果得重用,还希望他看在两家的情分上,救庞氏于危难……韩嵩亲口答应下来。
于是韩嵩起身下拜,将他视若珍宝的银印捧起奉上:“若丞相要对庞氏论罪,老朽也与庞家有旧,同样在株连之列,不敢接受九卿之职,愿与庞统一起再入囹圄!”
见韩嵩执意如此,曹操也尬住了,目视杜袭,寻求他的意见。
杜袭遂劝道:“丞相当初战胜于官渡,于所获袁氏图籍中检出书信一束,皆是许都及军中诸人与袁绍暗通之书。左右多劝丞相查阅信件,逐一点对姓名,将通敌者收监诛杀!”
“但丞相却立刻将书信焚毁,以安众心。今日对待有子弟投靠刘备的荆州冠族,何不也加以宽宥呢?如此,则可令荆州的反侧子自安!”
杜袭如此说,曹操心中却不以为然,他那日效仿光武帝烧通敌书信的举动,其实是迫不得已。因为当时袁绍属于强势一方,最危急时,连曹操都迟疑要不要退兵迁都,以避锋芒,何况是其他人呢?官渡虽胜,但袁绍未死,实力尤存,曹操才不会干将手下人逼着真投靠袁绍这种蠢事呢。
可现在形势不可同日而语,曹操是强者,轻取襄阳、江陵,荆州反掌可定,刘备则抱头鼠窜,极弱无比。与官渡时曹操仅有手下诸人不同,现在他坐拥北方诸州贤才,荆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