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焦琏也赶紧凑了过来。
“唉,他是死了的杨大帅的兵,永历二年,鞑子打全州,在突围的时候,我儿子被鞑子射了一箭,伤了筋脉,腿残了。”
“官府没安排你儿子吗?”一听是杨国栋的兵,朱由榔与焦琏对视一眼,问道。
“安排了撒。永历爷仁义啊,官府好啊,我儿子残了,不能当兵了,官府给了他二十两银子安家费,又分了四十亩地,要不我家能盖起这么大一个院子?儿子也不能讨上媳妇。有句话不该说,还真是多亏了我儿子打仗残了,要不我家还是二间破草房,还是给人家当佃户,一家人吃都吃不饱,哪有如今的好日子撒?”
这番话,朱由榔非常感兴趣。
因为里面包含了很多新政,比如伤残士兵的安置,比如土地政策等。
“老丈,官府分的地,是无主的地吗?”朱由榔又问道。
“是啊。前些年闹兵灾,大户人家都跑了,没跑的很多人都死了。我们这个村子原先有一千多口人,到前年的时候,只活下来不到三百人,还都老的老,少的少,所以,很多无主的地。后来官府把这些地收了,就分给我儿子这样的伤残军人,还有就是一些降兵。”
“降兵?”
“是啊。我们祝家村就分来十几个降兵呢,这些兵都是汉人,家在江北回不去,官府分到这里,给他们地种。不过,他们分的地少,一个人才二十亩地。”
朱由榔闻言,心中感到非常欣慰。
何腾蛟这个湖南巡抚做的还是不错的,政策执行还是很到位的。
“老丈,你刚才说你有两个孙子?你儿子刚成亲没有二年吧,怎么,这就有两个孙子了?”朱由榔忽然又想起一个事,问道。
“不是不是。这两个孙子不是亲的撒,是我儿子两个同袍的孩子,他的同袍战死了,我儿子回来后,就找到他们家,有两个同袍家里没有别的人了,只有两个孩子,我儿子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就把这两个孩子给抱回家来了,所以,老汉就多了两个孙子撒。”祝老汉说道。
“真是大义之人啊。”朱由榔叹道。
“老丈,你儿叫什么名字?”焦琏问道。
“叫祝家虎。”
“哦,祝家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