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沉思,坐回椅子,自失地一笑“雪松提醒的是,看来朕制怒的功夫还是不够。”
顿了顿,朱由榔接着说道“虽无实据,但朕已经确定,毕可兴指定是干净不了。孙华国父子大力支持朕的新政,毕可兴岂能不知?为何还出来抗税一说?再者,孙盛已经入狱,孙国华房里又莫名其妙地出现死尸,分明是想让孙家家破人亡。败了人家的家业不说,还要斩尽杀绝,幕后黑手不用说,三大家族脱不了干系,毕可兴若不跟他们联手,那才是怪事呢。”
“当然,你的提醒是对的,无论是毕可兴,还是三大家族,终究还是要依国法惩治,既依国法,那就得讲证据,不能因为朕的臆测定罪。确实,这个先例开不得。”朱由榔道。
“陛下圣明。”顾炎武这句话倒是真心,皇上能迅速调整情绪,理解自己的苦心,确是明君所为。
“白兴,去传朕口谕,先不要锁拿毕可兴,把他带来。另外,把甘树和店里那名伙计抓了。”朱由榔叫进白兴吩咐道。
“遵旨。”白兴答应一声去了。
“雪松啊,朕真是痛心啊,之所以推行新政,其实就是为了根除乱源。朕不是不承认私有财产,承认,金银财宝、买卖铺子,朕都承认,也都给予保护。但土地不行,不能私有化,若还是按照祖制走下去,土地兼并之风不除,耕者无其田,早晚百姓还会起来造反。之所以推行土地新政,就是想倒逼地主将土地拿出来,增加朝廷岁入,同时减轻耕者负担。广宁县这样一搞,大概岁入是增加了,但却增加了耕者负担,岂不是与朕之初心南辕北辙?广宁如此,其它地方应该也不容乐观啊。”朱由榔愤愤地说道。
“陛下,臣如今才明白皇上要微服私访的深意。若不是亲自到广宁探访,哪里能看得到这么多弊病?还有,臣以为,新政的推行还是有些仓促。最为关键的一点就是执行新政的官吏还是按老章程办事,以民为本的治政思想就不能落实下去,陛下爱民之德也就难以布泽四方。”
“雪松之言甚是。治国先治吏,此言非虚。官本位思想不改,新政推行确实有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