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还顾得上猜什么,那人没料到冷场,只好苦笑了一声说到:“旱灾之后,很多人流离失所,老百姓最不能缺的就是那粮食,而这个城中,时常有布施,所以在这边的一块空闲之处,就形成了流民暂时聚集的地方。这一日布施,稍微有些力气的都去排队领粮了,在那个聚集的地儿,就剩下一些老弱妇孺。”
“我走到这里的时候,那个男妖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看着一堆破落的帐子,随意盘坐躺在地上的人,我心中还疑惑,他是引领我来看看人间疾苦吗?可就是那一天...”这人说到这里,似乎自己也疑惑,砸砸嘴,似乎想分辨一些什么。
但经不起众人的催促,又再次开口说到:“反正,我是忘记不了那一幕,容我啰嗦几句,因为那是一生难忘。那一天吧,我记得男狐妖引路时,天儿就泛黄的压抑了,昨日里都说要下大雪,只不过一直压抑到那一日都没有下下来。我一个人看着那乱七八糟迷宫似的流民居所,正在迷茫,眼瞅着,这天儿就下起了雪。”
“先是那雪粒子,只是转瞬之间就飘起了鹅毛大雪。这饥荒加上寒冷,却是流民们最难熬的时候,却不想着一下雪,那些流民竟然欢呼了起来。我心说莫不是已经被这日子折磨的傻掉了?却是凝神一看,在那些流民的欢呼之中,走来一个女子。在这样的天气里,也似乎不畏寒冻,竟然穿着一身儿白衣,只是批了一件薄薄的红色斗篷就来了。她一个人,提着一个篮子,远远的,我也看不清楚容貌,就觉得行走摆动之间,那种风姿卓越,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那人陷入了回忆,言语也变得有些迷离起来。
众人听得入神,之前还时不时有的喧闹声儿,推杯换盏之声全然消失了,只剩下一片沉默。
“就是这样一个女子,远远的望着,按说男人都该折服于她这种风姿之中,却半点不敢生出猥亵的念头。我承认,我那日也只是默想,如此风姿,就算长得如同那东施,也是一个人间秀色,就单凭那种风姿!”那人强调了一遍。
聂焰在外面似乎已经打起了瞌睡,头一点一点,头上盖着的那片叶子,也算着聂焰点头的动作,跟着微微晃动。
估计是梦到了什么好事,他的嘴角带着一丝笑容,笑容之中却有说不出的沧桑苦涩,兴许是这个姿势睡得不是那么舒服,他忽然把腿舒展开来了,像是无意的摸了一下小崽子,口中却是含含糊糊的嘀咕。
“哪有什么风姿?当日也是一样莽撞。”这么一句话,估计靠得很近之人,才能听清他讲的什么?
可当日里不就是莽撞吗?看他站在宅子前发呆,自顾自的就笑了一声,跑起来那瘦削的身影,哪里又有风姿?脏脏的脸蛋儿甚至认不出是个女子。
似乎想到了很多,聂焰微微皱眉,睡得很不舒服的样子,店小二再次路过,也是觉得这人莫不是热到难受了吧?却注意不到叶片阴影之下,那稍显沧桑的脸上,那一丝惆怅之感。
“这女子是来布施的,但比起之前那些善举,她更加的大方,那篮子里竟然装着是用红纸封好的银钱。她一路走过,都是递到那些如同乞儿的流民手中,丝毫没有任何的不屑不敬不耐之意。在这时,我想,这莫不是天上的仙女来拯救人间了?恰好那女子走的近了,抬头也是注意到了我。”
“我怕是此生都忘记不了那一眼,她的眼神很平静,不,应该是平和?初看只是觉得此女清秀可人,也算得一个美丽女子,再看,却觉得眉目之间仿佛笼罩着一层光彩,却是动人无比,又带着那娇憨的少女之态,忍不住赞一声尤物。最后看时,就觉得这五官无一不是恰到好处的美,增一分则太过,减一分则无味,分明就是绝色。”
“当时,我承认我是有些呆傻了。那女子却也不恼怒于我,只是冲着我淡淡一笑,又继续为流民们布施。我是难忘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