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感受到他的痛苦。
更何况他的情绪不外露,仿若静水流深,是血液深处的死寂与冰冷。
“啊——孩子——见啊——”
赵琨艰难发着声音,努力表达自己的需求。
祁隐明白他的意思,便:“好,我让你见他,只要你出她的下落。”
赵琨很激动,猛然抓住他的手臂,干瘦的手指有种别样的锋利,几乎要刺进人的皮肉里去。
他就这么用力掐着他,啊啊叫着:“孩子——先见——先见——”
祁隐听了,恨意骤然喷发,点了头,笑道:“也好,你给我哥哥迁了坟,我也给你儿子迁个坟。话,你知道他什么时候死的吗?他死的时候好像只有四岁,床边没有人,就那么一声声叫着爹爹,爹爹——”
他这些话把赵琨刺激得哭了出来。
赵琨哭着掐他,指甲刺进他的肉里,掐出了一手的鲜血。
祁隐到了,也不躲,就任他掐着,相比失去她,这点痛算什么呢?
“你要好好吃药。争取能送他一程。”
他拿着勺子,撑开他的嘴,粗暴地喂了药。
赵琨喝了一半,咳嗽着吐出一半,又啊啊啊叫着、哭着,好不可怜的样子。
他冷眼瞧着,心道:这世界上,谁不可怜呢?
可怜的宁茶着天亮了,天黑了,终于在第三天,抵达了目的地。
这目的地还是一处山,但山色清幽,风景如画,一处竹林屋显现其中,非常适合隐居。
宁茶隐隐察觉到了坏东西的用意:他该不会想要竹屋藏娇吧?为什么?他的本意还是别人的授意?
思量间,男人指着卧室:“进去休息吧。”
宁茶点着头,走了进去,环视一圈,卧室很干净,东西不多,收拾得很整洁,没到女人的用品,疑似独居男人的住处。
这是他的老巢吗?
“我想先洗个澡。”
她三天没洗澡了,感觉身上都馊了。
男人听了,便:“老实待着,我去烧水。”
宁茶点头应了:“嗯。我会老实待着的。”
但男人还是不信她,犹豫了一会,还是把她绑了起来,放到了床上。
当然,放到床上时,有意无意地碰了她的胸。
草,这个死变态!没见过女人的胸啊!
她气得想骂人,但全然弱势的地位,让她闭了嘴:冷静!冷静!还不到鱼死网破的时候!
男人很快离开了。
宁茶躺在床上,搜寻可以用的武器,电视上好多打破花瓶什么的去割绳子,可惜,她瞅半天,就没到玻璃制品。
这破卧室,连个茶碗都没有。
完全逃生无望。
她消停了,就躺床上睡了。
一连颠了三天,这会躺到床上,嗯,床上还算柔软,被子味道不难闻,呼吸里是青竹的气息,很清新好闻很助眠。
她不知不觉睡去了。
再醒来,夕阳的光照进来,柔和而不刺眼,温和的风轻抚着脸颊,别提多舒适了。
如果没有到坏东西就好了。
坏东西蹲在床边,正痴迷地她。
因她醒来的突然,他吓到了,表情僵住了,也就没能完全藏起那痴迷的眼神。
宁茶吓得清醒了:“你是谁?”
那眼神绝不是一个绑匪应该有的。
鉴于好多犯罪都是身边人所为,就怀疑了:那张人皮面具下,到底是谁?
她回忆身边的男人,大多数时间都在皇宫,能接触的也就是宫人、侍卫、反赵复祁组织的人?
会是他们吗?
沈卓?谈遂?琅璀?
不对。
声音可以伪装,但身形伪装不了。
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