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般见识,您先进帐歇着,消消气!”
景元礼也实在是没办法,他总不能亲自跳去北辰大营把阮君庭的被窝给掀了!
“哼!”他重重哼了一声,率先进帐,在南渊主位坐下,气鼓鼓干瞪眼。
凤于归也率部,与北辰众将客套了一下,相继入帐就坐。
只有站在外面扮卫兵的凤乘鸾差点跌倒!
猫丢了?
昨晚那只白猫,该不是……
嘶!她下意识地往衣襟儿上蹭了蹭手。
她竟然抱了一晚上阮君庭的猫!
……
众人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直到时近晌午,山下才小心翼翼地抬上一顶轿子来。
轿子是直接抬进大帐的,凤乘鸾也没看到到底什么情况,大概是阮君庭还没睡醒,躺着上山的。
只听见那二十七员悍将山一般的吼声,齐刷刷喊了一声,“拜见靖王殿下!”
接着是铠甲撞地的声音。
凤乘鸾眉梢一挑,这样一来,景元礼就更加没面子了。
凤家军见了他只是一拱手,而魔魇军见了阮君庭,是跪的!
今日和谈上,他气急败坏之下,不知天高地厚,口没遮拦,恐怕就是导致今晚死于非命的根本原因。
这个笨蛋,要盯紧了!否则这个时候死了,就算这场大战消弭于无形,父帅回朝也无法交差,反而被人落了新的把柄!
她寻了个空档溜出来,绕到大帐后面,四下张望了一番,便蹭的跃上了帐顶。
这大帐,因在山顶,又是为重要会晤准备的,故而架了简单的屋梁和屋脊,顶部铺了雨毡,说是营帐,却也是一间简易的大屋。
凤乘鸾跳上雨毡,寻了个接缝,小心掀开一角,视线刚好落在斜前方凤于归身上。
下面的谈判已经开始,凤乘鸾努力听了半天,两边都是在说些有的没的,先是互吹一番,接着夹枪带棒地抬杠,中间频繁夹杂着景元礼的抱怨,接着立刻遭到对方的讥讽,口水横飞之间,却未听见阮君庭发出一声。
凤乘鸾有点急了,为什么爹爹还不提和亲的事?
她将雨毡又掀大一点,努力想引起凤于归的注意。
下面,景元礼正在叫嚣,“阮君庭,你怎么比女人还害羞,从头到尾不说一句话,藏在帘子后面算什么,有本事出来啊!咱们像个爷们一样谈一谈!”
不知死活啊!
凤乘鸾急了,拼命从雨毡的缝隙,向凤于归做手势,两只手的拇指向一起对对碰,摆出口型,“和亲!和亲!”
大概是她的动作真的引起了凤于归的主意,他本直视对面北辰众将的眼睛,忽然猛地抬起,看向她的方向,两眼圆瞪,示意她速速离开。
可凤乘鸾更急,几乎快要喊出声,“和亲啊!和亲!”
就在这时,她身子正下方,传来一个声音,三分慵懒,七分威压,“既然左右谈不拢,凤帅,不如南北两朝和亲,如何?”
阮君庭的声音。
整个大帐内立刻一片安静。
凤乘鸾也僵住了。
她……下方,莫不是阮君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