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楼哭了一会儿,向江叙锦的手腕,那里密密麻麻的全是刀子割出来的痕迹,新伤和旧伤交替,一直都没有好过。
他连忙下床,指尖在这些伤痕上轻轻拂过。
江叙锦在梦里皱了皱眉,接着又开始叫,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
镇定剂失效了。
唐楼连忙按住一旁的铃,许翊也就走了进来,一边给江叙锦包扎,一边开口。
“她的抑郁症很严重,现在又受到了惊吓,估计会比以前更加想要自杀,还是把人好好放自己身边吧,如果你不希望她死的话。”
“许翊,怎么治这个?我不知道,我查过很多资料,但都这个不太能治好。”
许翊浑身一僵,因为唐楼的声音带着哭音。
又想到刚刚护士的,太平间里还停着他父亲的尸体,就微微叹了口气。
“要配合吃药,但是江叙锦不太配合,而且极度抵触心理医生的存在。”
唐楼瞬间不话了,他很难想象江叙锦以前遭遇了什么,但是大概也能猜到。
毕竟江坛良和霍菱,两个人一个比一个疯,在他们的阴影之下成长起来的女孩子,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童年的阴影,用往后余生的所有来医治,也许都效果甚微。
病房内变得很安静,谁都没有话。
江叙锦在这个时候醒了,睁着眼睛,着天花板。
她眼底的迷茫已经褪去了,惊恐也褪去了,但是变得死气沉沉的,宛如暮气沉沉的老人。
许翊到这个情况,就知道两人肯定有话要,所以悄悄退出去了。
江叙锦的眼珠子转了转,似乎才知道这是在医院。
唐楼本以为她要开口话的,但她的眼睛就像是木偶的眼睛,机械的转了几下眼珠子,就盯着天花板发呆,也不知道在什么。
唐楼的心情不比江叙锦好多少,因为他还要处理江坛良的后事,尸体到现在还停在太平间。
警察问他要不要追究责任,但是怎么追究责任呢?霍菱本来就是个疯子,被关到精神病院就已经是她最大的惩罚。
唐楼着躺在床上的江叙锦,嘴角扯了扯。
以后他就没有父母了,江叙锦也没有父母了,他们有种相依为命的感觉。
但他却又不确定,江叙锦是不是想要跟他相依为命,也许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他安静的坐在床边,她没话,他也就没主动开口。
医院端来了营养餐,有粥,有清淡的肉丝。
唐楼把江叙锦扶起来,舀了一勺粥放在她的嘴边。
江叙锦没吃,医院给她注射了东西,她暂时感觉不到饥饿,其实她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吃东西了,胃里一直在火辣辣的烧,但她就是不想吃东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从这种折磨自己的行为中能获得极大的快乐。
唐楼的眼神冷了下去,想到许翊还她喝酒喝到胃穿孔,也就抬手掐住了她的下巴。
“把这个吃了。”
喝粥对她的胃好,她的胃现在急需一点儿东西进去填充。
但是江叙锦的牙齿紧紧的闭着,任由唐楼的勺子在牙关口戳,她都不肯松开,让粥喂进自己的嘴里。
唐楼发了狠,加大了力道,强迫她的下巴张开。
她不得已的张开了嘴,一勺粥就被灌进了她的嘴里。
但是江叙锦并没有吞下去,而是弯身吐进了垃圾桶。
她这几天什么都没有吃,不仅吐出了粥,还有一些黄水。
唐楼到她这个样子,眼眶顿时红了。
“江叙锦,你到底要做什么?”
江叙锦没有回答他,吐完,就自己抽过一旁的纸巾,擦拭嘴巴之后,又用一旁的矿泉水漱口,这才脸色煞白的靠在枕头上。
唐楼深吸一口气,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