颛顼几乎是接到消息的眨眼之间,就回到了国师府。
他检查了马车上下,脸色黑的能滴出墨来。
车夫和李春,站在马车旁,一言不发,大气儿都不敢喘。
国师爷这气场,也太吓人了,那冷峻的气势……比数九的寒天还冻死人呢!
“她竟敢!竟敢……”
颛顼攥紧拳头,指节捏得咯咯作响,他那眸色似乎气得要杀人。
李春哆哆嗦嗦上前一步。
“爷……夫人她,她不会有事吧?”
“要……要不要派人一路上找找?”
“万、万一……”
李春壮着胆子开了口,但话未完,被颛顼冷眼一瞥,他立刻如同被人扼住了咽喉,声音戛然而止。
颛顼深吸了几口气,平复心头愤懑,他盯着李春,“你担心夫人出事?”
李春结巴道,“是、是啊,万、万一……”
李春不敢下去。
颛顼皱了皱眉,他第一时间,觉得是温锦跑了!
车夫明明见温锦和初见上了车,一路车都没有停,也没遇见意外。回到府上,车里却没人,定是初见用了道法,帮温锦一起跑了!
也许更早,初见根本是用了障眼法——让车夫到的上车是假的!
她骗了自己!她跑了!
但春的担心,也不无道理……她万一遇见什么意外呢?
大冶朝中,局势复杂,许多臣子,与他面和心不和。
温锦即便是自己跑了,也有可能落入敌手。
“都有谁知道这件事?”颛顼问道。
车夫,李春,以及其他几个下人。
颛顼把几人叫到跟前,“此事不许声张,不许人知道,倘若叫本尊听到风声……”
他眼神陡然一冷。
几个人立时两腿发软,脖子上凉飕飕的。
“是!是!爷放心!的们守口如瓶!”
只有李春焦急道,“那……那夫人怎么办?”
颛顼叫旁人退下,只留下李春。
李春哆哆嗦嗦,怕得不行。
颛顼垂眸打量这个瘦瘦的少年,“你不怕本尊?”
“怕……怕的。”李春老实。
“他们都不多言了,怎么你还敢多话?”颛顼冷声问道。
李春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的害怕……但夫人对的很好!的过,要对夫人忠心耿耿,如今夫人有危险,的不能因为自己害怕,就弃夫人于不顾!那样,人就配不上忠心二字了!”
颛顼深深了李春一眼,不由勾了勾嘴角,他抬手轻轻拍了拍李春的肩。
李春受宠若惊,两膝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本尊不让声张,不是不找了,而是……要保护她的闺誉。”
颛顼目光忽而变得柔和,“她今日气冲冲跑去找本尊,告诉本尊,她是女子,她也要闺誉。”
“若是叫人知道,她大婚之间,竟然失踪,夜不归宿……即便有本尊护着她,她也要被京都的唾沫星子淹死了。”
李春诧异着颛顼,一时间又惊讶,又感动,“原来……您是为夫人着想?”
颛顼轻叹了口气,“她对本尊误会太多,但她始终是本尊唯一、真心想娶的女子……”
颛顼沉默了片刻,似乎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当中。
又过片刻,他对李春道,“本尊一定会寻到她。”
完,颛顼便再次上了马车。
他在马车里头闭上眼睛,手上掐诀。
静息片刻,他猛然睁眼,眸子明亮。
他闪身离开国师府,转瞬回到他暂住的宅子外头,“就在这儿!”
颛顼站的位置,正是国师府的马车先前停放的位置,他闭上眼睛,感受着周遭的环境,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