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时,有一份匿名信检举我父亲就是下毒之人。后来监察局在我家中找到了同款毒药。在这种情况下,无论如何也要开颅搜查记忆来自证清白了,而搜查记忆的律法术会烧毁大脑……也就是说无论如何我父亲要死了,区别只不过是清白与否。”
“——显然,后来事情有了转机。”艾华斯点头接道。
因为阿瑟阁下虽然如今已经卸任大臣,但他显然还活着。
“是的,当时女王陛下直接发下紧急命令,释放了我父亲。她直接说‘我不认为阿瑟会做那样的事’,不看监察局递交上来的‘证据’,直接恕他无罪、并让他官复原职。
“我父亲感激涕零,但还是坚决发起了辞呈。”
夏洛克叹了口气:“他是正确的。因为我们后来才知道,那只是一个开始。后来每一个王室成员的死法都不一样,这才确认应该是某种诅咒。按理来说,诅咒力量这么强的国家只能是星锑……但其实这个说法也不绝对、也不科学。”
“爱之道途同样拥有诅咒能力,”艾华斯答道,“所以鸢尾人也是有可能的。”
“没错,”夏洛克点了点头,“鸢尾花王国被星锑人逼得很紧。他们迫切希望阿瓦隆能分担些许火力。
“诅咒者还有可能来自于巨人遗民。毕竟巨人所奉行的道途之一就是超越道途,他们也有诅咒的能力;甚至还有可能是无鳞之手或是高贵之红,他们也有着诅咒学的传承。”
“难道说,”艾华斯隐约意识到了什么,“其实阿瓦隆并不知道诅咒者的来源?”
“对。如此难以被发现的诅咒,可执行咒杀的频率又如此之低。宣传上说是星锑人,只是因为我们本就有宿仇,这样民众容易理解、也更有紧迫感——毕竟知道我们其实打不过星锑的人还是挺多的。树一个打不过的靶子,可以有效避免被民意绑架。”
不知道敌人具体是谁的话,当阿瓦隆选择错误的开战目标的那一瞬间,就意味着注定的败亡。
因为原本就在咒杀王室的那一方不可能会第一时间加入战争,只会落井下石——甚至会等待两败俱伤之时坐收渔翁之利。
“幸好我父亲跑得快。不然之后他也是难辞其咎。”
夏洛克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变得锐利起来:“而我的那位伯父,一直声称自己喜欢律师这份工作。现在回想一下,他也有陷害我父亲的动机与可能性。
“我之前和伯父的关系还挺好……小时候他会带我去打猎,而我父亲就只喜欢看戏。在我父亲上战场的那半个月里,也是他来家中照顾的我。我怀疑他的原因,主要是因为我在被炸弹袭击之前,他就是最后一个来拜访我的人。
“他向我询问了‘毛衣兄弟会’的事,反复向我确认我的情报来源是谁、为什么不向他确认就直接‘冒险去调查’——因为在此之前,关于劳合区、劳合社的事,我都是去问他的。
“我跟他解释了这是来自梦中的情报,来自历史的另一重可能。但显然没有说服他。
“他当时再度邀请我加入劳合社……我已经知道劳合社的底细,怎么可能答应他?于是我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你应该先同意的。”艾华斯忍不住说道。
“我当时怎么会知道他能做出这种事来?约克当时很气愤,但很快又冷静了下来。他跟我说,下午他会再来一趟,带着我的父亲——意思是让我不要走远。在他离开后,我突然觉得有点困,就打算去洗个澡睡个回笼觉。
“但在我快洗完时,外面就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房子就直接塌了下来。淋浴头里面的水直接爆裂,墙壁向内爆出烟雾、开裂塌陷。
“还好我反应够快,就地采样用爆裂水管中的水凝结成冰盾,将自己包裹起来防住了第一波冲击,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