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
他当然没想过能得这位大人亲自试剑——整个少陇道的都督,是比落英山主还尊贵几个层次的人物。
但于观者们而言这已是极为精彩激烈的斗剑了,环绕着剑台的欢呼久久不息。
她安静地看着玉剑阁的门口,整个人忽然有些微颤起来。
崔子介依然轻轻叩着剑首,剑眸望地,人们一看向他,还是总仿佛看见那漫天明亮的白羽。
戚梦臣和南观奴依然坐在一起稀疏地交谈着,仿佛刚刚全力拼斗的不是她们,左生袍子上还带着血,但已在阅读剑籍,阎秉剑终于没有饮酒了,端坐沉默。
因为他们各自趋向两个极端,一个即将二十五,一个刚满十八,苏行可在剑斗上几乎不可能胜过向宗渊,这是毋庸置疑的,但他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能令人把他排在向宗渊之前呢?
他唇抿得更紧,提剑下意识上前一步,伸手低声道:“这位——”
他提剑起身,就此出门而去,离开前随手弹出一朵焰花,将桌上的册子化为了灰烬。
三位剑者都回到了他们的坐席上,然而无论如何回味无穷.那个问题依然摆在眼前。
“他们本来就都是八生啊。”
“隋大人。”裴液在他身前三尺立定,轻哑道,“我来领我的奖赏了。”
所有人才知道这位男子将近四年的“沉淀”,究竟为自己赢得了什么。
而最终还是《凋花册》的传人取得了胜利。
无边桃林之中升起一道剑光,它所过之处,千万朵桃花飞坠.只要身在桃林之中,万物都在这剑意下凋落。
俱是至高秘传的意剑,人断脉传,百年不失,一有奇才,便即刻重续。这是几个百年的时光砺洗出的剑术,如云泱楼等新兴宗派,即便声势不输,也绝没有这样的东西。
但其实也有一些剑感敏锐的人发现了不对——这与其说是极限,不如说是全力。
“.我没来得及问。”
场上很快安静下来,在众人目光中,隋再华缓声道:“向宗渊名位难定,在于不知其极限何处;崔、苏难分先后,在两人潜力难辨。”
隋再华微微一笑,轻声道:“很好。”
它刚刚曾在下面剑台上出现,但绝无现在这样的冲击.向宗渊低眸拔剑,清寒之意就一瞬铺满了整个玉剑台。
搏杀席江、绝境破阵.不论给这个神秘的少年加上多少惊人的光环,不论令他多么高高在上,三人都不可能自甘其下。
不过战局的走向就是那样了,苏行可再一次向所有人展露出了他天下罕见的顶级剑赋,但枯枫屹立在台上,无论苏行可的剑光有多么惊艳锋利,他都极尽完美地接下。
而《入渊册》的表现再一次惊愕了所有人。
少年安静而坚韧地忍受着痛苦,认真推进着这件难以想象的壮举,可惜这里不是人声鼎沸的玉剑台,只是一间深僻的静室,并无人目睹他完成的又一样奇迹。
奇异而美,有人认得,但大多数人还是不认得,他就那样斜臂挺剑,一步步朝着堂中走来无论如何,这是一个令人不知作何反应的行为。
但少年没有回答,也没有人做出更进一步的反应,因为即便发问之人头脑都还是懵的,而更重要的是那袭玄衣就在堂下。
《蜉蝣化鸿》和《凋花册》的对决绝对撑得起两个月来的期待,漫天的白羽和花瓣之中两道身影纵横交错,每一道剑光都伴随着两门意剑的交锋。
“嗯。”
向宗渊再礼:“宗渊冒昧了。”
几天下来,人们已见过无数惊艳逼人的剑术,镇派绝学、世家独传、早有威名的、初次现世的精彩得数不胜数,而且越往后越惊人——刚刚左生的双珠意剑和崔子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