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染挑了条路,在距离驿馆还有一条街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掀了帘子对他们:“前面路太窄,咱们的车过不去了。宫车太大,比较惹眼,王爷和王妃不介意的话,咱们步行?”
燕千绝点了头,拉着陆辞秋下车,却对修染道:“你赶着宫车往陆府转一圈,在他们府门口停一停,然后再回宣王府。”
修染一愣,“主子,不让属下跟着?”
燕千绝:“不用,管好你的车就行。”
十五月圆,望京城一片光亮。
陆辞秋:“早知道今晚夜行,应该穿暗一点颜色的衣裳。”
燕千绝看了她一眼,道:“本王记得你以前过,真正的高手想隐于夜色,靠的不是那身黑衣,而是自己的本事。怎么,你觉得你的本事不够在夜间行走?”
“倒也不是。”陆辞秋吸了吸鼻子,“有的时候,一身黑衣行走在夜色之下,也是很有氛围感的一种行为。但目前为止我还没试过,改天我定要找机会试一下。”
她一边一边往前看,城内的驿馆就在前头了,驿馆门口好像有马车停着,不少人在驿馆进进出出的,好像还有人拿了担架,正准备从马车里往担架上抬人。
“应该是刘召安先回来了,也不知道太医院的人有没有把子弹给取出来。”她一边一边摇头,“取出来也没什么意义了,这种枪伤太医院治不好,除非送到我的回春堂。但我的回春堂是不会接待他的,打他,就是为了让他以后都站不起来,我是一个心眼的人,他让我不痛快,我必须也不能让他好过。”
燕千绝问:“那为何不干脆打死他?”
“打死他就太没有震慑力了,我必须得留着这枪伤让那怀北太子看一看。何况,死了一了百了,多痛快?我虐一个人,那必要让他全身瘫痪长命百岁,不孕不育子孙满堂。”
燕千绝没绷住,笑出了声儿。心道这是真损哪!谁犯到这姑娘手里,可真是太惨了。
二人又往前走了几步就站了下来,找了个角落隐藏住,再悄悄探头往驿馆门口看。
他们距离驿馆已经很近了,近到可以听清楚门口人话的声音,偶尔有听不到的,也可以通过读唇读出对方在什么。
刘召安这会儿正被两名怀北侍卫一头一脚地抬着,心翼翼地放到担架上。刘召安躺在担架上有气无力地哼哼着,有怀北随行的太医正关切地问:“这到底是怎么了啊?刘大人的膝盖是被何利器所伤?又是什么人敢伤了刘大人?还有啊,三殿下和宁欣郡主呢?”
有知情人:“别提了,刘大人是先回来的,三殿下这会儿应该还在路上吧!宁欣郡主据已经死了,就是南岳国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十一殿下下的杀手。”
太医不解,“为何?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何况现在是议和时期,南岳人怎如此野蛮?”
陆辞秋用胳膊肘撞了撞燕千绝,“你野蛮呢!”
燕千绝看了她一眼,“的就像是你不野蛮一样,刘召安那两枪可是你打的。陆辞秋,枪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天底下当真只有那怀北太子有吗?若只有他一个人才有,你又为何第一次见到就会使用?”
她抽抽嘴角,“这个就……来话长了。”
“那就长话短。”
“长话短就是我蒙的,学着宁欣的样子随便扣了一下扳机,枪就响了。至于为何打得那么准,哎呀你也知道的嘛,我箭射得也准啊,可能天生在这方面就有天赋吧!”爱信不信。
燕千绝翻了翻眼睛,不想再跟她探讨这些问题。这个死丫头有时候嘴里一句实话没有,想想也是让人生气。
怀北人又开始话了,还是那位知情人在跟太医:“据大人中的是枪伤,枪是宁欣郡主带来的,原本是想打死南岳左相府的二姐,结果也不怎么的竟被那二姐抢到了手,打碎了刘大人的膝盖。太医,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