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噼啪一声轻响。 壁炉内的木柴爆开。 炉火静静燃烧,将整个卧房变得温暖如春。 吕一伤缓缓睁开眼睛,气息虚弱道,“我睡了多久?” 商汴连忙凑到近前,端着一碗熬好的药汤,“回老师的话,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啊。”吕一伤将苦涩的药汤喝完,剧烈咳嗽起来。 十数个呼吸后,他艰难平复了呼吸,“你也下去休息一下,今天日落后,将所有正式弟子都召集过来。” “弟子就在这里坐着休息便好,老师再睡一会儿吧。” 商汴服侍着吕一伤躺好,又给他掖好被角,才坐在床边的木椅上闭目养神。 夜幕降临前,接到通知的铁腿派弟子纷纷来到吕一伤房内。 “商汴,人都到齐了吧。” “老师,都到齐了。” 吕一伤叹了口气,艰难从床上直起身体,抬头注视着屋内的众人。 目光从一张张面孔上掠过,他艰难开口说道,“有几件事情,我在这里布置一下。” 卧房内气氛沉凝。 十几位正式弟子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看着床上不停咳嗽的派主,再想到已经开始疯传的那个消息,所有人表情凝重,心思各异,好几个都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澄山是整个武馆的最强弟子,在派主日益病弱衰老的情况下,或许他已经是铁腿派当仁不让的最强者。 但是,现在他却诡异消失不见。 如果真的是有人在针对铁腿派。 如果陈澄山兄弟的失踪真的和此有关…… 连陈澄山这样的人物,和其亲弟陈澄原在内,都在一夜之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那他们这些人又算的了什么,岂不更会被那隐藏在暗处的敌人随便拿捏,割草杀鸡一样轻松做掉? 温暖的卧房内,此时却仿佛比外面的冰天雪地还要寒冷。 吕一伤还在断断续续说着,其他人静静站在那里,表情阴晴不定,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 商汴默默观察着这一切,心中忽然涌起些许悲哀的情绪。 “人心不稳,整个帮派已经濒临散架的边缘……” 他暗暗叹息,一时间便有些茫然。 如果真的走到了那一步, 他视为安身立命之地的武馆,或许将不复存在。 原以为好好在这里干下去,不说能一直干到七老八十颐养天年,最差也能在大师兄陈澄山的庇护下过个温饱不愁。 但是,这才过了多长时间,竟然就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商汴不知道,为什么大师兄非要在内城和红线拳的人比武,甚至还弄到了两败俱伤的程度。 他更不知道,这一切和大师兄的无故失踪有没有什么联系。 他只知道,山雨欲来风满楼,乌云压城城欲摧。 在这越来越混乱的世道中,铁腿派失去了最强的一根支柱,还能存在多久都成了一个未知的问题。 更可怕的是,如果情势继续恶化下去,他又该何去何从,怎样为自己谋一条合适的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