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眼,犹自回味道:“江南,江南。只有江南这样的地方,山才是山,水才是水,鱼米之乡,富饶之地。老天爷真是太不公平,为什么北夏有这样的天堂之地,而我南瑱却没有。这姑苏繁华啊,丝绸、茶叶,水路四通八达,小桥流水烟雨平生,”说着便一声声如妖孽一样轻笑了起来,“呵,这样的江南,到最后终还是我囊中之物。北夏的繁华和富饶,最后都会归我南瑱所有。”
他睁开双眼时,眼里的巨大野心一览无余。
南枢手扶着琴,卑微道:“殿下,妾身有些累了。”
南习容便对她挥挥手,道:“累了就下去歇着吧。”
“是。”
南枢将将起身,抱着怀里的琴转身往门外走时,外面进来了一个探子,似有要事禀报。南枢娉娉婷婷 地走了出去,往门口右拐,稍稍迟疑了一下,随后便在门口右侧停了下来,屏气凝神倾听。
那探子道:“启禀殿下,昏城现今水路已被堵死,但城门守卫十分薄弱不堪一击,可进攻。只是……”
南习容正了正身,懒懒道:“只是什么?”
探子道:“敌国的战神贤王苏静和女将叶宋,已经回到了昏城,现在昏城有他们坐镇指挥。”
南习容笑了起来,道:“上次没抓到,叫他们给侥幸逃脱了,没想到又回到了昏城。上一次是他们运气好,这一次,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传令下去,大军向昏城进发。”
南习容起身走出大门时,南枢再不敢多待,立刻轻手轻脚地离开。
他离开太守府的大殿之后,经人引路,去到了一座地下室。这地下室原本是用来当做衙门里的地牢的,里面昏暗潮湿,一进去便有一股阴森的凉气扑面而来。
窄长的走道墙壁上,点着幽幽的火光。他一路走到了尽头,在尽头的一间石室里停了下来。里面摆放着许许多多的冰块,冰块全是派人从高山上取下来并快马加鞭地送回来的。
而那冰块中间,赫然躺着一个人。他身上的盔甲涂满了血色,经冰块濡湿,都已经把冰块染成了嫣红。他面色惨白如纸,双眼却是睁开的,眼瞳浑浊不堪。
南习容一点也不嫌弃地在他身旁蹲下,笑容妖异如鬼魅,悠悠然道:“马上就轮到你这个死人派上用场了。你也不要怪本宫,两国交战,到处都是流血和牺牲,在所难免的。且兵不厌诈,本宫用上你也无可厚非,但就是不知北夏的大将到时候会是什么反应,本宫想想就觉得有趣。”
起身离去时,南习容回头看了冰块上躺着的人,又不吝啬得回身弯下去,伸手拂了拂他的眼睛,再离手了,那浑浊的双瞳已经闭上了。
昏城全城戒备,北夏的探子发现南瑱大军正大举往昏城方向行进时,立刻回禀了苏静。苏静下令,让城里的百姓全部往北方撤,而那些年壮的汉子愿意留下来的便一起抗敌,不愿意留下来的可以自行北上。就是昏城最后变成了一座空城,他们也要死守到底。
然而,就当昏城里的北夏战士们以为,即将有一场殊死决战的到来时,没想到南瑱大军在昏城五里开外驻扎了起来,丝毫没有要连夜进攻的意思。
抵抗南瑱大军的北夏大军在柳州被一举击溃的消息,不可避免地传到了上京。引起了北夏百姓以及满朝文武的哗然和惊惶。
这京城,似乎再也没有往日的繁华。
在这阳光明媚的季节里,本适合春郊野游,而街上却行人稀少,连街边的摊铺除了卖粮油已生活所必须的,其他的都关门了,路上的行人也都是为生计所需才不得已出来走动,也都是匆匆走过,不肯有片刻的停留。
春夏交接时难得的好天气,全都被战争的压抑气氛所笼罩。
也正是因为这场战争,导致粮油市场十分混乱,一些奸商趁机哄抬物价从中谋取暴利,再加上不断涌进城里来的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