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重盾战法被发明以来这种打法就从来没有出现在棘齿之花的正式比赛中。
整片看台哗然,嘘声的喧嚣让离场溜腿儿的观众都忍不住好奇的探过头来问怎么了怎么了,于是旁边便立即有义愤填膺的好事者给他们科普。
是的,棘齿之花已经成为他们嘴里的笑话。
是的,他们都认为棘齿之花除了这个名字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值得他们关注。
是的,他们在博彩和看比赛的时候议论的话题,都已经成了类似看笑话一样的猜棘齿之花这次能坚持几分钟再全灭,全灭前能干掉对方几个?
但这些都并不妨碍他们此时对以重盾战法出战的棘齿之花发出嘘声,都并不妨碍他们对棘齿之花的选择义愤填膺。
他们鄙夷的是这只格斗团对自身传统的背叛,愤怒的是棘齿之花对他们脑中残存敬意的侮辱。
简卡罗面无表情的站在甬道内的一扇田字格铁条窗前,听着外面传入的巨大嘘声。
他不是波利那样只知道胜负的莽夫,他当然能猜到此时观众的反应。
他甚至知道当消息传出去之后,他今晚返回驻地之后会迎接诸多已经离开棘齿之花的元老们赶来的诘难。
那会是将不弱于让棘齿之花分崩离析的那次争吵烈度的责难,他违背了传统。
是他以战术机密的由头,阻止了波利向任何人透漏这套战术的消息,不然这套战术根本没有机会实施。
说服波利很简单,因为波利也知道,虽然离开棘齿之花的这些人,都不吝于关键时刻拉上棘齿之花一把,但他们更想看到棘齿之花不死不活的模样。
因为这证明了在当初那场争执中简卡罗的错误与他们的正确。
棘齿之花可以活下去,但需要在他们的施舍与垂怜中活下去,而不是在简卡罗手里出现什么转机。
他们未必不会把可能给棘齿之花带来转机的这套战术,提前透漏给棘齿之花的对手,甚至未必不会为对方出谋划策。
像波利这样单纯觉得简卡罗既然看清了现实做出了改正,那么就尽力帮他的人并不多,除了波利也就两三个。
简卡罗连这两三个人都没让波利透漏,理由是给他们个惊喜,也避免他们不小心告诉其他人。
所以波利大概会在他们面前显摆有惊喜,却一定会信守承诺不会透漏任何内幕。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那两三个人是最在意所谓棘齿之花的传统的。
简卡罗并不在意外面传来的嘘声,不在意无论输赢他都将面对的诘难,不在意争执,他从来不缺乏面对这些的勇气。
毕竟从棘齿之花落到这般田地以来,他每天都面对着不逊色于此时的嘘声、嘲笑、责难,他习惯了。
那些愤怒的,感觉到自己对棘齿之花的感情被背叛了的,觉得传统被侮辱了的人,大概都觉得棘齿之花不如带着悲壮与光荣去死,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但棘齿之花是他的,他才是对棘齿之花最有感情的人,他要棘齿之花活着。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么?”奇酷拉站到了他的旁边,用带着浓浓嘲讽味道的低沉嗓音问。
简卡罗不理他,只是恶狠狠的顶着窗外,盯着那架着三只重盾缓缓前移的己方阵型,以及看着在对面出口处同样目瞪口呆的对方选手。
“我倒觉得,有点意思。”搭话的是诺丁亚尔,现在这座格斗场真正的王者,站到了简卡罗的另一侧。他带着些好奇和玩味的眼神同样透过铁格窗打量着窗外。
他本来在钢铁风暴格斗团的专用备战室备场下一个组合场王者赛的比赛,被巨大的嘘声所惊动,因为时间还长,所以干脆出来看看。
“哦?看见你所崇敬的查索迪亚留给齿之花的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