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终于烧到两人脚边，兰飞的大手缓缓抚摸着陆悠然高顶的肚皮，唇角下弯，面容严肃起来：“为了那些不认识的同类，自己未出生的孩子你也不顾了吗？”

陆悠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紧紧地抱着兰飞的腰：“我了解你，你认定的事情，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一旦绝对了要灭了人族，那么没有任何人可以让你改变，阿飞，那些……是我的族人啊……就算是再厌恶人类，我也不想这个自己厌恶的对象消失。”

“所以你情愿让我消失？”兰飞的声音突然变得悲戚，然后是森冷的愤怒。

“你不是一直都想我能陪着你吗？我哪儿也不去，我会一直陪着你的。阿飞，只有在这一刻，我才觉得你的臂膀好温暖，让我有种安心的感觉。”

两个人的衣服都是高档的冰蚕丝制成的，可防刀枪水火，但是这陆悠然的血所幻化而成的黑色火焰也不是凡火，虽然火焰烧的极慢，但是却也缓缓的烧了起来。

苦……

好苦……

虽然怀里紧紧的抱着这个想要一路走下去的女人，但是兰飞却觉得心里，嘴里满是涩涩的酸苦。

“咦？”陆悠然诧异的擦拭着自己额角的，是什么顺着她的额角沿着脸颊一路滑落？

她抬起头，惊讶的看到这个在混迹在人类之间一千多年，却多不会流泪的男人，“你哭了？！”

兰飞嘴角一勾，温柔的笑了：“原来这就是眼泪？！我一直都羡慕会流泪的人，特别是看到你哥哥陆逸云他一个克隆人都会哭的时候，我心里特别不忿。连一个克隆人都会做的事情，我却学不会。”

“阿飞~”

“但是现在，我情愿永远都学不会流泪，这种感觉……好，好……”兰飞泪光闪烁的“好”了半天，也无法表达出他想要表达的情绪，满心的酸涩，满腔的难过，这样的情绪，究竟什么样的词语才能够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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