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昨天在下马嵬驿馆,到最后瞧着是我和邓太阿两个打一个,但想必你洛阳也知道,到了我们这个位置,人数多寡,意义不大。当然了,脸皮子也很重要。”
邓太阿好像记起一件事,“论关系,那个神出鬼没的吕祖才该帮忙才对吧?”
洛阳犹豫了一下,一语道破天机,“当年那个人之于高亭树,就像王仙芝之于李淳罡,以及现在的他之于王仙芝。那么,谁是下一个?”
饶是邓太阿也目瞪口呆,转头瞥了眼曹长卿,后者轻轻点头。
邓太阿突然有些怒气,破天荒爆了粗口,“狗日的,这小子怎么惨?!原本是要给那吕祖转世来降服的?!”
洛阳讥讽道:“要不然你以为?”
然后洛阳瞥了眼天空,“天道循环,天理昭昭嘛。”
曹长卿缓缓道:“既然吕祖连天门都能退出来,未必就会依照此理行事。”
邓太阿冷笑道:“好一个未必!”
洛阳笑眯眯道:“不乐意?”
邓太阿深呼吸一口气,“算了,哪怕我肯帮忙,那小子也不乐意。”
洛阳喝了口酒,脸色云淡风轻了,“那是。”
邓太阿突然站起身,抖了抖手腕,沉声道:“钦天监的恩怨,徐凤年他自己解决,死在这里就是他的命,反正今天活下来,以后下场也‘未必’就能好到哪里去。但是谢观应这只腿脚利索的老兔子,我邓太阿这次要好好追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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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青州襄樊城,广陵江就算到中下游了。
一位年轻道士带着徒弟小道童,一起坐在江畔盘腿静思。
小道童静思静思着就开始直接打盹了。
年轻道士也不出声斥责,每次摇摇欲坠的小道童要后仰倒去,他就伸手扶一下。
这位衣袍朴素的年轻道士,正是武当当代掌教李玉斧。
带着徒弟余福沿着广陵江,为了护送那条龙鱼走江入海。
突然,李玉斧身体一震,耳畔传来轻轻两个字,“玉斧。”
李玉斧缓缓转头,看到一个同样年轻的道人就坐在自己身边,笑脸和煦。
那个道人和徒弟余福,坐在李玉斧一左一右。
李玉斧热泪盈眶,就要起身作揖行礼。
那人赶紧摆手道:“别,咱们山上,不兴这个。”
但是李玉斧仍是执意起身,毕恭毕敬,哽咽道:“贫道李玉斧,见过掌教小师叔。”
被李玉斧称呼为小师叔的年轻道士满脸无奈,“你啊,真像俞师兄,怕了你了。以前在山上,掌管戒律的大师兄都没俞师兄这么讲究,那会儿世子殿下每次打完人后送出手的书籍……嗯,你懂的,就是那种图画比字还要多的那种,大师兄每次翻箱倒柜缴获后,那都是舍不得丢的,唯独俞师兄现后,是要揪着我耳朵骂人的。所以玉斧你以后要是撞见山上小道士私藏这类书籍的话,骂几句就行了,可别打……真要打也行,但记得告诉他,以后哪天修道有成了,就会把书还给他。大师兄当初就是这么跟我说的,你看,后来我不就有些出息了吗?”
李玉斧抬起手臂擦了擦眼睛,会心一笑。
武当山的年轻师叔祖,李玉斧的小师叔。
那就只能是当年那个骑青牛逢人便笑的洪洗象了。
年轻师叔祖望着江水滔滔横贯中原的广陵大江,出神片刻,这才说道:“先前走得拖泥带水,是没办法的事情。这次来,除了很想亲口跟你打招呼之外,还要跟你借一次剑。”
李玉斧竟是半点一头雾水的神情都没有,只是郑重其事点了点头。
洪洗象抬头望着天空,“当年不去,以后也不去了。所以那件事,就只好辛苦你了。”
李玉斧眼神清澈而坚毅,“小师叔且放心。”
两人一同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