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饭是简单的浆水面,一群人围在一起随便吃了点,又各自干各自的活去了。狗娃对做棺材的师傅说:“给我安排点活吧!”“你?不行,城里人哪会干这个,你还是坐着休息。”老师傅说着,还朝着狗娃摇了摇头。狗娃呵呵一笑,他夺过老师傅手中的斧头便干了起来。有着前世的记忆,要知道,前世他可是搞建筑的,可建筑中有木工的活,所以他还是知道一点。狗娃几斧头下去,老师傅不禁笑出了声,他大笑道:“终于来了个能帮上忙的,他们几个,全是胡来。”有了老师傅的肯定,狗娃干的就更加的卖力了。等掌灯时分,徐大山的棺材终于做好了,这可超出了大家的预期,其真正原因就是狗娃的忽然加入。吃过晚饭,到了守夜时分,村里的十几个男子全上了炕,他们轻声的说着话,因为这是少丧,大家的心里都不畅快。地上的草铺里,只坐着孤零零的牛丽,她的怀里依然抱着熟睡的儿子。狗娃走了过去,便坐在了她的身边。“徐大山没有娘家人吗?”狗娃轻声问道,因为像这样的事情,娘家人肯定要出面,而且还会对丧事指手画脚,这是农村的风俗。牛丽摇了摇头说:“徐大山十多岁时,父母亲就都去世了,徐家就剩下了他一个人,所以没什么娘家人。”狗娃一听,他这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难过,没想到这徐大山如此的可怜。赵家沟地处山区,由于贫穷落后的原因,村里没有通电,晚上照明依然用的是煤油灯。炕上有十多个人聊天,所以中间便放了一盏煤油灯,在徐大山躺的桌子边,放着一盏闪动着火苗的煤油灯。山风吹来,煤油灯扑闪了几下便灭了。忽然之间,狗娃只觉得头皮发麻,后背发凉,感觉到极度的害怕。村里不知是谁家养的狗,这个时候忽然狂叫了起来。一个怪怪的叫声,似哭似泣,听着让人毛骨悚然。此时,炕上说话的几个人也停止了说话,大家不约而同的安静了下来。狗娃从来都没有这样怕过,这回不知道是怎么了,他有种说不出口的害怕。这种可怕持续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忽然之间,有个炕上的人说话了:“把引路灯点亮了,大山已经走了。”听这人这样一说,狗娃便站了起来。他觉得笼罩在自己身上的那种可怕,已消失的无影无踪,还真是奇了怪了。他点亮了煤油灯,再次坐到了牛丽的身边。这时,坐在炕沿上的牛丽老爸走了过来,他坐在了牛丽和狗娃的中间。狗娃忽然之间便明白了过来,在这样一个小山村,封建思想颇为严重,他这样和牛丽坐着,很显然不太合适。“叔!等这件事情一过去,你进城给牛丽带孩子吧!”狗娃小声的说道。牛丽老爸在黑暗中摇了摇头说:“老了!就习惯自己的家里,你们城里人的生活我过不了。”“你过不了也得过,孩子总得有人带吧!”“你年纪大了,钻林子的活你更不能干了,徐大山给我们的教训太大了。”忽然牛丽冷声说道。牛丽老爸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我们全去城里,这山货谁来收?”“我委托人,大不了我们少赚点,这事你别操心。”牛丽说的斩钉截铁,牛丽的老爸在这件事情上没再坚持。坐到后半夜时,狗娃迷迷糊糊的靠在墙上睡着了,等他醒来时天已大亮。徐大山什么时候入的棺,他一点也不知道,看来自己真是困极了。吃过早饭,大家便计划抬棺木的事。由于山路太窄,不能八个人抬,只能是四个人去抬。要知道,这棺木可是刚砍的树做的,其重量可不轻,加上徐大山本身的重量,四个人抬的话,每个分担的重量都在一百五十斤以上,这就需要力气特别大的人。这里的男子,总共加起来还不到二十人,而且有一半都上了年纪。最后勉勉强强才选出来了八个抬棺的男子,剩下的人便来扶棺。十点钟下葬,八点半就出发了。狗娃第一次才知道,这山里人的地原来就在树林之中,关键是没有路。他被分配在了最前边,一百多斤在别人看来,他根本就抬不了几步,可事实证明,他的力气还不错。一直在换人,有些人抬起来走不了几步,便开始大叫。狗娃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