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块高两米,长一米的纪念碑。
碑上无一字,只有一幅雕刻的画,是一群战士手牵手,视死如归的场面。
社团小队举着相机和手机拍摄。
“看起来有点简陋啊。”
“听说这块碑是八十年前,村民们筹资办的,这幅画是请当地一老人雕刻的,也不是什么雕刻家。”
“攻略上说,沿着纪念碑往西走,大概五百米,就可以见到烈士陵园了。那里全是无字碑。”
“为什么都没名字啊?”
“不知道啊,不是说完全没有记录么?发生在这里的战争,也是附近村民口口相传的,地方志上都没记载。”
“如果不是村民们弄的墓园和纪念碑,估计现在都没人知道了吧。”
“那几年,类似这样的事,发生太多了吧。而且,如果没幸存者的话,根本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没法记录。”
“全牺牲了吗?”
“好像是的。”
小队成员各抒己见。
墨倾没走近,隔着六七米的距离,远远瞧着那块碑。
狂风在怒号。
天幕转瞬黑了。
隐隐的,墨倾听到这风里,裹着悠远而清脆的铃声。
叮铃铃。
叮铃铃。
若有若无。
周遭的景色似乎变了,仍旧是梁埙山,却换了百年前的景象。
那是一个冬天,他们穿着单薄破洞的衣服,个个灰头土脸的,却互相搀扶着,在险要的山里艰难地行军。
墨倾看着那一条长长的队伍。
偶尔的,有几个人回头,跟墨倾摆手。
“墨小神医,你看什么呢?”
“快走吧,你要跟不上他们了!”
“小神医,下次见到你,一定要帮我们连长把近视的毛病治好啊,再这么下去他得瞎啊!”
……
他们年轻又开朗,笑容灿烂。
他们嬉笑着,吵闹着,推搡着,朝她摆摆手,又摆摆手,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墨倾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们远去。
“墨倾!”
“墨倾!”
“墨倾!”
喊她的声音,由远及近。
忽的,那一条长长的队伍消失了。
周遭的景色也换了模样。
墨倾回过神,见到单莹莹抓着她的手,着急忙慌地喊着。
墨倾问:“怎么了?”
“你在想什么呢?”单莹莹吁了一口气,“下雨了,你不是带伞了吗?我们打算再去墓园那里看看,你是要雨衣,还是撑伞?”
神智恢复清明时,墨倾就注意到下雨了。
听到单莹莹这么说,墨倾把背包里的雨伞拿出来,伞面一撑,遮住了她和单莹莹头顶的雨。
纵然如此,也淋了一身雨。
墨倾把淋湿的发丝拨到耳后:“是要去墓园?”
“对。”单莹莹点头,“我们走吧。”
“嗯。”
墨倾将伞举高了些,微微倾向单莹莹。
她们俩跟着小队,往墓园的方向走。
风很大,雨也大,小队穿着雨衣,又撑着伞,仍旧被风雨摧残,没一个人身上没被淋湿。
脚下的路也不好走了。
墨倾问:“墓园大吗?”
单莹莹说:“应该不大吧。都是村民们集资的,不好搞大工程。”
“哦。”
“还有,因为没人知道他们的名字,所以墓碑都是空白的。”单莹莹继续说,“我在网上看到过图,感觉还挺震撼的。”
一边说,一边走。
五百米距离,走了十来分钟,终于看到了墓园的影子。
墨倾抬目望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