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大夫。”
墨倾步伐一顿。
尔后,又听得江刻没有情绪的声音:“我来看病。”
墨倾侧过身,眼帘映入他如画眉眼,深邃的黑眸直扫过来,猛然撞上的那一瞬,墨倾有些恍惚。
她问:“什么病?”
江刻说:“头疼。”
“不好治。”
“所以来找你。”
“等着。”墨倾语调轻慢,“我去一趟回春阁。”
“好。”
江刻应了。
墨倾从江刻跟前走过。
江刻目光随她而去,朦胧光线罩在她身上,明暗不定,高挑纤瘦的身影渐远,周围古建筑映衬之下,她像是要走入曾经的时光。
江刻眸光闪了闪。
他站在梧桐树下,点了一根烟,目光沉静地望着医馆门口。
医馆生意还行,有行人进出,一个接一个,时间一点点流逝,却不见他等待之人的身影。
他吸了口烟,皱起眉,有些心烦。
他脾气算不上好。
还没耐心。
浑身皆是缺点。
医馆里,墨倾拿了书后想走,忽而注意到桌上的药方,她习惯性地瞧了眼,问准备去抓药的夜无边:“什么病?”
“慢性胃炎。”
墨倾左右一瞧,发现病人不在。
夜无边猜到她的意图:“还在里面。”
墨倾“哦”了一声,朝夜无边勾了勾手指。夜无边心领神会,将一支签字笔递给墨倾,墨倾改了一味药。
将笔一扔,墨倾扬眉:“去抓吧。”
“好。”
夜无边点点头。
他一向话少,性子偏冷,但办事靠谱,有原则。
不过,自从得知墨倾治好谷万万后,夜无边对墨倾的医术,已是绝对信任了。
耽搁了会儿,墨倾拿着书离开。
走出医馆时,墨倾下意识抬眼,望向某一处。
树影婆娑,影影绰绰。他站在树下,腰杆挺且直,指间一抹猩红的光点。似是察觉到什么,他抬眼看过来,视线相撞。
墨倾走向他。
江刻提前掐了烟,折回到车前,拉开副驾驶车门。
“给。”
隔了段距离,墨倾朝江刻扔去一个药瓶。
江刻抬手捞住,垂眸扫了一眼,顺手将其揣兜里。
墨倾弯腰坐进了车里。
江刻开车回去。
二人之间的关系,因江刻走了这一趟,自然而然破了冰。
墨倾叠着腿,将书翻到先前看的那一页,却悠然出声:“又想起什么?”
江刻说:“战争。”
墨倾略微一怔。
“他的足智多谋、骁勇善战,当电视剧看了一遍。”江刻轻描淡写地说。
“精彩么?”
“精彩。”
江刻难以否认。
在这一点上,江延绝对是个优秀的军事家,善用诡计,出其不意,往往能以最小的牺牲,获取最大的胜利。
故事放到现在,是一篇妥妥的爽文。
“可你鲁莽的战术似乎没有变化。”墨倾凉飕飕地说。
在医馆待着时,墨倾用电脑去过论坛,瞧见了江刻下午的比赛,依旧是血腥残暴,风格非常统一。
——她甚至怀疑江刻是存心的。
“嗯。”
江刻没有别的解释。
他清晰地知道,自己玩的是游戏,毫无代入感,自是不论牺牲,只看数据。
墨倾没再跟江刻聊下去。
再说下去,有得冒火。
她低头看书。
路程过半时,江刻忽然问:“什么书?”
“《老后破产》。”墨倾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