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楼下等朕。”
李保全应道:“奴才明白。”
修政坊,文心堂。
这条街远没有叶倾怀上次来的时候热闹了。
因为修政坊是盛京书香气最重的地方。盛京中有一半的书院和学堂都设立在修政坊,相应的书铺墨斋也是沿街林立。
叶倾怀看着文心堂顶上王立松题的那块牌匾,心生肃然。
不知为何,每次看到这块匾,她都会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然后挺直脊背。
文心堂的大门紧闭,上次来时挂在门前的灯笼也不见了踪影,显得有些萧索。
不止文心堂,整条街都有些萧索。
看来春闱和文校的事,对整个盛京的书堂都影响颇大,甚至连带着把相关的商铺都影响了。
叶倾怀在文心堂外踱了两圈,文心堂的院墙修得又高又厚,从外面竟是一点也听不到里面的响动,也不知书堂里有没有人。
正在叶倾怀犹豫着要不要敲门的时候,身后一个声音叫住了她。
“贺公子?”
叶倾怀回过头去,见到秦宝珠一手挎着一只装满蔬菜的篮子,一手拎着三只中号的酒坛子站在路口看着叶倾怀。
她身上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布衫,头上还抱着一块同样布料的方巾,看起来倒像个妇人,但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转,又是十足少女的狡黠模样了。
叶倾怀心里一顿,然后沉了一沉。
她心中其实是隐约有几分期盼着秦宝珠不在文心堂的。可没想到却是第一个就碰到了她。
这便是避无可避了。
叶倾怀将心事敛入眼底,礼貌地笑了笑,抱拳道:“秦姑娘,好久不见。”
秦宝珠亦对她笑了笑,刚要说什么,却看到叶倾怀腰间的刀,她的神色一抖,像一只受了惊的白兔。
叶倾怀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的腰刀,她伸手按住刀把,将刀往身后藏了藏,宽慰秦宝珠道:“近来有些不太平,在下便带了把刀防身,吓到姑娘了,见谅。”
秦宝珠的神色这才舒缓了些,她看向叶倾怀,眼中闪烁着钦佩的目光,道:“我以为你会读书已经很了不起了。没想到你还会使刀。”
她走到叶倾怀身边,问道:“你参加春闱了吗?”
叶倾怀微微一怔,沉眸道:“参加了。”
“春闱放榜我去看了,没看到你的名字。”秦宝珠正了正色,压低了声音,对叶倾怀道,“你别难受,落榜并不见得是你才学不够高。这次春闱有问题。”
叶倾怀猛地抬起头来看向她,却见秦宝珠神色坚定地冲她点了点头。
她四下看了看,见周遭无人,又掂了掂手里的菜篮子,对叶倾怀笑道:“要不要留下来吃个饭?”
叶倾怀假意犹疑了一下,行礼道:“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
秦宝珠没有走正门,而是带着叶倾怀绕了半圈,走了文心堂的侧门。
那是一扇十分不起眼的小门,青灰的颜色几乎融进了砖墙里。若不是秦宝珠领路,叶倾怀甚至都注意不到这里还有一扇门。
“帮我拿下酒。”说完,秦宝珠将三只满满登登的酒坛子递到了叶倾怀怀里,腾出一只手在腰间摸索起锁钥来。
叶倾怀眼角一抽,差点没接住那三只坛子。
也太重了!
她双手抱着都觉得腰上吃力,秦宝珠竟然单手拎着走了那么远的路。
叶倾怀突然有些担忧。
她被立为太子后,顺平帝见她身子单薄,曾专门给她指派过两个武术先生,一个教她骑射,一个教她功夫。那时,顺平帝每日都要查询她的武课,叶倾怀练得格外刻苦。
因着这段习武苦练的经历,叶倾怀虽然不认为自己在武道上有什么天赋,但是对付一个寻常市井里的弱质女流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