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指,哪知却扑了一空,他这才记起,十七岁的他是没有戴板指的习惯。
前世后半生所戴的那枚板指虽然是块翡翠,但水头极不好,石性很重,说白了,就是跟他的身份不相搭。
可是,那是陶姚惟一为他选的礼物。
还记得他带着她到银楼去选首饰想要哄她开心,可那倔丫头却是全程用讥诮的脸色看着他,他拿什么给她,哪怕再贵重,在她的眼里跟破铜烂铁也没有什么区别。
陶姚的手指被他养的很嫩白,就似一块白豆腐般,似乎能发光,在他给她戴上一枚红宝石戒指,刚想问她喜不喜欢时,她的另一只玉手却指向店员身后托盘里的一块翡翠板指上,让店员拿出来给她看。
那店员知道这板指质地不好,有些无措地看向他,他点了点头,难得陶姚有感兴趣的东西,他自然不会阻止。
那只翡翠板指被送到陶姚的手中,只见她拿起来看了看,随后一双桃花眼戏谑地看向他,被他握住的玉手一转,反而抓住他的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她就那翡翠板指戴到他的大拇指上面,“我觉得这个还蛮配你的。”
她这话一出,招待他们二人的掌柜与店员都呆愣在那儿,不用看他们的表情,他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他堂堂常平侯的嫡长子,身上所佩戴的东西没有一样不是精品,这粗劣质地的翡翠板指如何衬得上他的身份?
“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他记得他是这么回答的。
陶姚脸上的笑意更大了,“那可说好了,这辈子你都要戴着它,不然啊,我会伤心的。”
她的话一向跟鬼话没有区别,他听过也就算了,至少她这回的笑容有了几分真意。
开始是为了哄她开心,他才戴着那枚劣质翡翠板指,后来,陶姚死了,他也就真的一辈子都没有摘下来。
“大公子?”
观言真的觉得自己要疯了,主子今天失常太多次了,与平常判若两人。
傅邺回头看了眼观言,这个年纪的观言还没有学会真正隐藏自己的情绪,“我没事,待会儿,我写张字条给你,你让张伯去给我查一个人。”
观言不疑有他的点点头。
傅邺也没耽搁,不顾尚有些虚弱的身体,坐到桌案后,抽出一张纸,执笔蘸墨,写下他记在心里一辈子的名字,“陶姚。”
观言见到这俩个字,这才确定主子之前醒来喊的是人名,“可是要查他?”
傅邺没有吭声,放下笔后,待墨干,方才将那张写了人名的纸张递到观言的手里,“她住在京城下属的永安县青云镇荷花村,记住,她是一个女孩,别弄错了。”
对于陶姚的过去,上辈子他调查过,但也仅仅只是知道个大概,后来哪怕他与陶姚已经很亲密了,他也没想过再细查一遍她曾经的成长经历。
这一辈子,他不想再重复上辈子的错误,他们就是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遇上彼此,所以才会针尖对麦芒。
这一世,该有个好的开始。
观言吃惊地看着主子,他家主子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一个女孩?而且听这地址,那显然就是个村姑,与他家主子那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人,哪来的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