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香烟,车窗落下,风鱼贯而入。 “我们走吧。” 司空言忽然说,风瞬间卷走了他的声音。 “嗯?” 司空云扭头看他,黑色镜片吸走了阳光,看不清他眼底神色。 “远走高飞。” “何谓远?” 司空云升起车窗,两人的声音重新变得清晰起来。 “我不知道。”司空言也看着他,摇摇头,“或许,真正的远,就是跨越心底的边境线。” “小言的边境线在哪里?”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就是我的边疆。 然而,司空言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 话题戛然而止,十几分钟后,跑车在一片杨树林下停住。 杨树高而笔直,树林的两边是农田,中间一条土路。 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衬得周遭格外寂静。两人下了车,司空云张开双臂,拥抱着迎面而来的风,长发漫卷,丝丝袅袅。 “你为什么握住我的手。” 司空言与他并肩站着,终于将纠缠了他两个多小时的疑问脱口。 “因为你是小言呐。” 司空云摘下墨镜,对他眨眼一笑。 “哥,这里只有我们。” 面对他咄咄目光,司空云却走开了,走到一棵杨树下,抬手用指腹轻轻摩挲着树干,白色树皮上有一轮轮像是眼睛一样的纹路。 “故事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司空云说,一只手还扶着树干。 “你为什么要握我的手。” “我还拍你睡觉了呢。” “是我拍你。” 司空云倏地笑了,放下手,走近他,“那握下手又能怎样?” 司空言垂眼,坚定的摇摇头,“那不一样。”抬眼,盯着司空云,“之前都是在秀,虽然我不清楚你究竟想秀给谁看。可刚才在电影院里…你是真的想握紧我的手,不是么。” “你呀,何时变得这么敏感,从小到大,我们比这亲密的时候不多了去。” 司空云看着他,温柔的笑道。 这笑容里藏着几多欲擒故纵,司空言是不会知晓的。事情似乎正朝着某个难以预料的方向发展。司空云想着,再加些火候,再拍几组亲密无间的朋友圈,彻底粉碎白羽的幻想。可就在刚刚,不知是被电影打动了还是怎么的,他突然对这人世升起一种深深的眷恋,想要紧紧抓住什么。 爱的反义词,不是背叛,而是遗忘。 如果从这个角度讲,但他该是多么深彻的爱着司空言。 这许多年,刻骨的恨,让他一秒钟也无法忘记。 现在恨溶解了,消逝了,本以为剩下一地空空如也。其实不然。 司空云正待出神,忽然,整个人被猛然向后推去,猝不及防间后背重重撞在树干上,枝头飘落下几片树叶,轻飘飘落在他的发丝间。 他抬眼,正好对上另一双深邃的眼眸,此刻,这双瞳眸无比深沉,仿佛沉淀着最浓的夜色。 “为什么。” 这三个字沉沉的从司空言薄唇间落下,世界在这一刻蓦然岑寂无声。他的手紧紧按住司空云肩头,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他按进树干里。 “呵。” 司空云忽然垂眸一笑,长长眼睫落下一小片阴影。 似乎在躲避着什么,他没有正视司空言的双眼,目光落向脚边的草地。 “你可以想象一下,但也只是想象。”他说。 按着他肩头的手蓦然松开了,司空言退后两步,低低的说了句,对不起,然后侧过身,点燃香烟,望着沙沙作响的杨树林发呆。 “我究竟是哪里不对,才让你产生这种错觉。”司空云问,自嘲的一撩长发,“是因为头发的缘故?” 司空言没有回答,他使劲揉了下额角,似乎在为自己方才的行为懊恼。 或许他早该发现,他对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