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孤勇的野兽,撕破城市车水马龙,载着他们奔赴荒凉的远方。 她搂着青焰消瘦的腰,感觉不到一丝属于男子的力量感,只觉得纤瘦得让人心疼。 他后背也一样纤薄,甚至让她觉得,风大点就能把他刮跑。 于是她抱紧了他些,以防驾驶员突然被风卷走。 耳畔只剩下呼呼风声和疾速后退的灯火。 再后来,建筑群消失了,四方视野里只剩下广袤的田地。 在村口一家小卖部,他们买了十罐啤酒和两袋花生米。 寻了个墙头坐上去,像侦察兵般,了望着整个小村庄。 已经过了饭店,不见炊烟袅袅,一扇扇窗子透出温暖的灯火,时而传来狗吠和家禽咕咕咕的叫声。 迎风喝啤酒,真是头一遭。 青焰弯起一条腿,蹬在墙头上,让他看起来像个土匪。 “这次我们真的完了。”南辰说。 “前几天你不还给我发信息,说什么不能叫哥了,他会不爽。” “你到现在也没回我。” 青焰将喝空的啤酒罐远远抛开,酒罐滚过地面铛啷啷一阵乱响。 他说,“叫叔也行。” 南辰抬腿做了个要把他踹下去的姿势。 她挪挪屁股坐稳,望着漫天星空,“他在白羽家过夜了。” 青焰冷笑,“说得文绉绉的,不就他俩睡了。” “说得挺老道的,好像你睡过一样。” 青焰不说话了,放下蜷起的腿,蹲在了墙头上。两只胳膊向前伸着,双手自然下垂。 “生气了。”南辰用肩膀搡他一下。 青焰摇摇头,垂眼看着地面,“没。” 随后,他一勾唇,“睡不睡能怎么的,没睡的总归要睡,睡过的,总要换床。” “精辟。”南辰周了一大口酒,声音蓦然变得寥落,低低的说,“可我想他。” 青焰说,“抓现行了?” 南辰摇头,“没有,我在白羽家门外等了半宿,他早晨出来的,脖子上有吻痕。” 青焰侧头瞧她,“没准就是亲了下。” “你亲,你会亲脖子么?” “不知道,没亲过。” “你不懂。”南辰把啤酒罐捏得咔嚓作响,“两人甜甜蜜蜜的时候,会亲嘴。只有在要那个时,才会亲别的地方。哎呀,你坐下,别折过去。” “还挺深奥。”青焰坐好说。 “他即使没跟她做那个,我也没法原谅他。” 村庄上空笼罩着薄薄雾气,空气中浮动着焚烧稻草的味道,偶尔飘来炝辣椒的香气,和着风呼啸而过。 良久,青焰说,“人就是爱给自己找不痛快。” “他也没向我解释什么,呵,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就…散了。” 南辰耸耸肩,也将空罐远远抛出去,嚼了两粒花生米,又咸又辣。 青焰歪头看她半天,说,“没看出你难过。” “我都哭完了,你没看见。” “他知道你哭了么?” 南辰摇头,“我都输了人,为什么还要输眼泪。” 青焰颇为赞同的点点头,“那他哭了么?” “应该没有吧,他的心里也不全是我,有什么好哭的。”南辰顿了下,像是带着遗憾,“我没见他哭过,以后也不会见到。我见你哭过,记忆犹新。” 青焰扭过头望天。 “你说他此刻在干什么。”南辰说。 青焰不搭理她。 “喂干嘛不理人,你本来就哭了,还不让说。” 青焰突然跳下墙头,“我回家了。” “你这家伙!”南辰紧跟跳到地上拉住他,“行!你没哭行了吧,你们都是坚强不落泪的大英雄男子汉,只有我没出息,动不动就哭天抹泪,就数我最怂,行了吧!”她说着,忽然毫无预兆的呜呜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