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这是怎么了,可是出了甚么事儿?”
牟斌闻言轻笑,
“你就是你,从来都是这么冷静理智!”
便是有片刻柔情那也是转瞬即逝,牟斌感觉自己这妻子,真是兄弟多过夫妻,不过永远忠实可靠,可以放心将后宅交给她打理。
刘氏一声苦笑,
“没法子,我这也算是家传了……”
她是大家里教出来的姑娘,万事情义放一旁,家族利益放在头一位,在家里为娘家,出嫁后为自家,如今她与牟斌是一条船上的掌舵人,她同牟斌一样是一家之主,小妾们可以在男人们面前姿意承欢,万事不管,她却不能,她没那闲心风花雪月,所以……她这一辈子注定只能同牟斌相敬如宾,肝胆相照,却是永远不可能浓情蜜意,只说情爱!
牟斌一笑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
“这些年来你一直做的很好……”
说到这处眉头一皱道,
“我这么些年在官场沉浮,你也跟着我受了不少苦,可……可如今看来,有些事儿我要提前谋划,要打算着激流勇退了!”
刘氏听了心头乱跳,面色变了,
“老爷,您这到底是怎么了,可是发生了甚么事儿,前头您也提过这话,到底是怎么了,你这回可要说个清楚!”
牟斌道,
“我如今也不瞒你了,前头我是察觉到太子爷有篡位的野心……”
他说到这处刘氏已经脸色一变,又听他接着道,
“而……陛下似乎已经察觉了!”
刘氏的脸色渐渐白了,她自己丈夫是做甚么的,她自然是知晓的,像这种天家争权的事儿,夹在当中最难的就是臣子,自家丈夫不比旁人,旁的文臣也罢,武将也好,只要不起贪心要争那从龙之功,老老实实做好自己的差事,天子父子的争斗不会波及他们,因为不管谁上位,这治理天下的差事,皇帝总得要人来做的,倒是朝堂之上大臣们自己的党争派斗反要担心!
而牟斌不同,牟斌本就是皇帝的爪牙,专做脏事累事的,如今父子争斗,不管是谁胜出,只怕牟斌都讨不了好去,皇帝胜了太子被废,知晓天家秘辛的锦衣卫头头,皇帝不杀了灭口已是恩宠了!
可若是太子爷胜了,牟斌一样讨不了好,太子爷上位不正,必要换上自己心腹之人,他们家也是同样的下场!
刘氏想到这处不由嘴里一阵发苦,
“太子爷到底在心急甚么,他这又是何苦?”
牟斌摇头,想了想还是打算同妻子说明,
“我猜着……陛下只怕真正属意的继位之君并不是他!”
刘氏听得又是一惊,脸色再白,
“本朝自立国以来都是立嫡长的……陛下这是想违背祖宗的规矩?”
想当初那一场朝堂上下都不肯提及的战乱,还有京城里最后的那一场大火,不就是因着嫡长身死,让嫡孙继位引起的么?
后世人说起这段往事,暗地下不都是说,若是当年太子不死,又何至有太宗?
后头饶是太宗英明神武,武功盖世,不仍是立了身宽体胖,最不似自己的太子爷?
他这不也是为了江山稳固,传承不乱么?
牟斌苦笑一声道,
“天家的心思谁又猜得准……”
顿了顿又道,
“这事儿是我前头担心的,不过如今……可不光只有这一件事儿……”
刘氏听到此处脸色竟是怪异回复了红润,只眼神有些呆滞,木然的带着破罐子破摔的语气道,
“老爷还有甚么事儿,一并说了吧,妾身也好心里有个……数!”
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声儿还是难免颤抖了一下,
“此事说来话长……”
牟斌便将前头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