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再问你一句,人呢?”
杨焕那性子是被家中宠出来的不知天高地厚,无法无天,如今见自己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敢在自己面前撒野,于是那娇公子的脾气上来竟是一扭脑袋,嘴硬道,
“甚么人,不知道!”
那领头的小子果然气得大怒,一挥手道,
“来人……给小爷进去搜!”
下头的人立时散开,扶着腰间佩刀冲了进去,一路之上但凡有那挡路之人,无论男女皆是推到一旁,这庄子里伺候的下人有三十来人,其中十几名都是家丁,有那年轻气盛的想上前去理论,被锦衣卫连刀带鞘拍在面门之上,立时鼻血狂飚,大声惨叫着捂着脸退到了一旁。
“锦衣卫办案谁敢阻拦,格杀勿论!”
有人持刀在当场一喊,向家人见着那被拍得一脸是血的家丁,再没一人敢上前了,众锦衣卫纷纷往后头跑去。
杨焕在正堂之上,见这一帮如狼似虎的官差,半点儿都不留情面,他的脸色也终是变了,又听得那一声声惨叫,身子不由就是一颤,牵动了伤口立时疼得龇牙咧嘴,却是再不敢似之前一般大呼小叫了,只拿眼狠狠瞪着还立在堂上之人。
领头那小子转头看他,嘴角讥讽一抽,伸手在他脸上拍了几拍,
“啪啪啪……”
力道不重,声响却大,杨焕一双眼一眨不眨的瞪着他,
“怎得……不服气?”
杨焕恨恨低下头问道,
“即便是官差拿人总要报个来历,你……是锦衣卫中甚么官职?”
那领头的小子一笑,
“倒是忘记自报家门……”
这厢大指拇向自己胸口一挑,
“小子,你可记好了,小爷……锦衣卫百户牟彪是也,今儿到你这庄子来,查的是你强虏民女……”
说罢弯下腰在杨焕伤口处重重一拍,
“若是她无事倒也罢了,若是她有事……小子,你就等着进我锦衣卫的诏狱吧!”
这一句,却是牟彪咬着牙说出来的!
今儿也是巧了,他去贾家吃面,没见着贾四莲,问五莲和六莲,姐妹二人只说是陪着外祖母去了城外向家村,牟彪听了心中暗道,
“外祖母,不就是上回打她那老婆子么?”
这样的亲戚还走动甚么,也不怕被她给卖了!
想到那老婆子的丑恶嘴脸,他心里隐隐觉着不安,待到下衙时忍不住又去了贾家,见还是五莲和六莲在摊上,便问道,
“你家四姐呢?不说是午后便能回来么,怎得这时节都还未回来?”
五莲和六莲也自焦急呢,
“牟公子,可不是说么,我四姐天未亮就走了,到这时节还未回来,也不知在不是在外头耽搁了!”
姐妹二人心里发急,爹还在衙门没有回来,娘却半点不着急,只说是那么大的人了,怎得也不会走丢了,却是根本不愿意出来看着摊子,让她们出去找!
牟彪听着眉头便皱了起来,想了想道,
“我去瞧瞧……”
向家在何处,他是知晓的,当下二话不说,回衙门叫了一队人马,跟着自己骑马奔去了向家,此时间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路上行人渐渐稀少,牟彪一路阴沉着脸,只觉得心里的不安越发浓重了,
“那老婆子本就不是个好东西,四莲跟着她出城,若是她起了歹心……”
想到这处,牟彪只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凉,却是再不敢想下去,当下一扬鞭重重抽在了马股上,
“驾……”
胯下的马儿长嘶一声,放开四蹄在京城的街面上疾如闪电的奔驰起来……
牟彪赶到外城南向家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向家人此时吃罢了饭,男人饭后坐院中闲话,女人们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