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咔嚓——”
豆大的雨滴砸在地上。
尸体伤口中淌出的猩红鲜血汇聚成河,围在容徽脚下。
诡异,阴冷,危险又刺目的血水攀上容徽纯白的长袍,好似成百数千的血手往上爬,溅起的血水兴奋得跳起来,迫不及待的将容徽拉进血色世界,与它们合二为一。
“大乘境大能,半步飞升又如何?失败者就是失败者,失败只有一次和零次,容徽,你输了!”
“魔物,你夺舍了我师父!师父温柔娴静绝对不像你这么狠辣无情,我一定要杀了你!”
“疼,好疼,阿容,我好疼。”
“高高在上的容曌女仙在我面前像狗一样爬,哈哈哈哈哈,呸!”
“我恨你,好恨好恨!恨不得嗜血啖肉。”
“容徽我诅咒你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容曌,为师对你太失望了!小小的飞升之劫都渡不过,本座悔不当初救你,带你上缥缈幻府,你,不值得!”
“容徽你自私狂妄,嚣张跋扈,自私自利不配为人!!”
“师父...你的金丹还有吗?”
“师父我好疼,劫雷劈在我身上我好痛,我后悔了,我不想尸骨无存,我不想挫骨扬灰,师父,徒儿好疼啊,好疼...”
“师姐,缥缈幻府因你成为废墟,数十万门徒因你任性妄为丧生,你不惭愧吗?不内疚吗?你还有什么资格活着,嗯?”
“五师妹,我爹为你所杀,杀父之仇如海深,你怎么不去死!!!”
“.......”
成百上千的诅咒通过血衣钻进容徽体内。
无数认识的,不认识的,喜欢的,讨厌的,信任的,愧疚的,憎恶的人声钻进容徽脑海。
怒斥,冷笑,尖叫,失望,讽刺......
数之不尽的恶毒诅咒充斥容徽大脑,她觉得自己脑袋好像迅速膨胀的气球,随时都要爆炸了。
“啊!!!”
密密麻麻的诅咒啃噬容徽的大脑,干扰她的想法,影响她的情绪。
容徽双目赤红,太阳穴高高涨起,额头上青筋暴跳,挠心挠肺的疼痛和负面情绪令她情绪崩溃。
容徽忍不住大叫出声。
不顾形象的大叫出声。
“好痛!”
容徽用灵力镇压身上的诅咒,去发现有心无力。
她捏木剑的手不由得颤抖。
手指紧紧握住木剑,虎口崩血容徽浑然不知。
“我要把力量拿回来。”容徽看着少年的自己,她深吸一口气,猛地昂首,剑指苍穹好似孤独的野兽怒吼道:“白沐霖,你玩不起。”
黑沉沉的天空闪出一抹白影。
白沐霖低头看着怒火中烧的容徽,若有若无的叹息,“小白,只要你乖乖的在冷宫里三日,三日后你我恩怨一笔勾销。”
“可是你太不安于室了。”白沐霖柔美的脸渐渐阴沉,她翘起涂满红色的丹蔻的手指,“你竟然想出去,和软玉策划出去!你!太让我失望了!”
最后一声,白沐霖几乎是吼出来的,她清秀绝美的脸狰狞恐怖,“最后一次警告你,别想逃!”
容徽冷冷地盯着白沐霖,“你等着。”
说完,容徽将敞开的宫门关上。
云中监视冷宫的白沐霖笑了。
狂风骤雨初歇。
容徽浑身湿漉漉的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脑海一遍一遍重复方才听到的诅咒,情绪处在崩溃的边缘。
“殿下。”
软玉不知何时醒来,她看着已长成少年的容徽丝毫不惊讶,“出门怎么不带伞呢,奴婢给你那件干净的衣裳。”
软玉忙忙碌碌的身影在容徽面前晃来晃去。
倘若放在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