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又不得不服他这份狂妄,只因他身后聚集了北韩与塞北的数十万雄兵。
不知北韩新帝上位不足五日用了何种办法收复了塞北,只知广袤草原的塞北勇士来到江南水乡,是何等的骁勇剽悍,在前开路仅用了一日一夜便携同玄策军从阳州杀到了京城。
极强的体型压制已让楼上的守城军萌生退意,再看队伍最前的猛兽之王——北韩新帝,更觉被他凌驾于众人之上的强大气场压迫的喘不过来气。
北韩上一任天子孝和帝曾亲自率兵将叶苍的长卫军逼回南靖,而他的儿子承安帝却要御驾亲征。
皇帝御驾亲征的意义非同小可,是鼓舞士气,是告诉敌军赶紧弃械投降,商量求和条件。
也是必胜无疑。
京城的城门比别处城门要坚固许多,可在新帝面前,不过是一念之间就可踏平的难度。
他不同于那个嚣张肆意的将军,过于精致立体的五官总是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但事实是半眼还未瞧仔细便不自觉被他令人生恐的气场吓退,万不敢再将目光投过去。
说甚些,走近他身边一丈之内,会畏惧到腿软的走不了路。
此时的萧晏端坐在马上,面色冰冷可怖,身着银色甲胄,两肩顶着尊贵霸世的龙头,手缠缰绳,轻轻侧头,斥满杀伐之气的目光紧紧锁定那巨大的「京城」二字。
向上吊起的凤眸血丝凌乱,深黯的眼底阴鸷又可怕,势有将整个南靖踩于脚下的劲头。
其实此次南行本意提亲,不想途中收到了叶昭行讲述叶芷绾想要以身犯险的信件。
只须臾片刻,他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他知叶昭行和九生定是倾尽全力也会保叶芷绾无事,可耶朔带来的鹘月军对南靖造不成极大的威胁。
谁也料不准会不会有意外发生,也料不准永嘉帝是否会在被群臣发现自己的恶行时选择鱼死网破。
屡次劫后余生的后怕汇聚成一根绷紧的弦牵动着他的心脏,他做不到再看着叶芷绾身陷险境,而自己与她相隔千里。
所以,他换上北韩帝的战甲,从提亲变成攻城,举一国之力来向南靖施压,只为了平安无事的将叶芷绾接回北韩。
永嘉帝囚禁叶家之后的卑鄙恶行可以由他来揭晓,永嘉帝也可以由他来杀,但叶芷绾绝不能再有一丝一毫的生命危险。
他回眸看看远方,又看看那数十里宝箱,给方正山一个眼神示意。
......
紧闭的城门里是人心惶惶的百姓,他们不知两国关系是已至如此水火不可交融的地步,还是这位北韩新帝野心滔天,才刚上位就要忙着一统中原。
他们不敢指望屡败屡战的羽林军,纷纷锁死房门,将女眷小孩藏好,拿起铁锹锄头防身。
可街道上马蹄匆匆,通传军情的将士把所有人的最后一丝防线击溃。
「报!已经西行的鹘月大军正在向京城折返,有和北韩军汇合的趋势!」
迫在眉睫的军情传到皇宫,永嘉帝面如死灰,沉沉坐在龙椅上,指向前方,「快!所有禁军守卫都给朕去城门前防守!」
「是!」
这边一人退下,又急急接上一人,「启禀皇上,鹘月大军已和北韩军汇合,联合向大靖宣战!」
闻言,永嘉帝的内心早已和这杂乱的皇宫一样溃不成军,他死死扒着龙椅,维持着帝王最后的威严。
「他们......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心急火燎的几个大臣围在身边叽叽喳喳的贡献计策,混乱又聒噪。
耳中嗡鸣作响,他猛地站起,迈着慌而乱的步伐向外走去。
「陛下,您这是要去哪里?两国联合攻打大靖,咱们当下的重中之重应是主动投降保住皇城啊陛下!」
永嘉帝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