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朔轻咳两声,却还是生硬道:「我父王说他不便出席南靖,您若是在这里待得无聊了,可以随我回沙漠,沙漠永远是叶家的后盾。」
话说至此,叶谨言觉得自己身为这当中最长的该有个表示,她轻启唇峰,「当年......」
「当年您懂什么。」
耶朔这次打断的很利落,只是这氛围又被他搞成了古古怪怪的样子。好像那个能言善辩,酷爱与人争吵的他灵魂出窍了。
空气安静少倾,他的灵魂逐渐归窍,「其实我父王并非一直介怀于心,只是后来身居国王之位,许多事情身不由己,才迟迟没有传信抱平安。
「本想料理好耶曼和我的婚姻大事后再寻个时间联系家人,没想到——」
后面的话他打住了。
今日叶家沉冤得雪,该向前看。
几人心照不宣的没再提那些沉重的话题,耶朔和耶曼拜完先祖后叶谨言带着二人去府中转了转,顺道找出一把自己年轻时用过的弓箭补给耶朔作为见面礼。
叶芷绾和叶昭行则去了城西的一所大宅子门前。
「那个可是檀木书架,注意着点别给我摔了!」
遥见那个在御前愤慨激昂的教书先生在院子里指挥着仆人添置新物,调兵遣将的派头好不威风。
叶芷绾想起将痴傻的他押至此地拿刀逼他醒悟的场景,「清醒之后的他跟从前相比真是天壤之别。」
叶昭行真切的照看过他几月,对此表示再认同不过,「这样一个人能被吓傻,真也是奇了怪了。」
叶芷绾轻轻一笑,「毕竟除了一张巧嘴外没别的本事,见到要命的家伙还是没有底气。」
说话间,两人将他叫到门口。
手起刀落,教书先生一字未出,便死在了他心爱的大宅子门口。
什么家中八旬老母,受人胁迫,不得已而为之。全是他骗人的把戏。
叶芷绾回南靖的第一件事就是暗查他的家中情况,他那家中老母早就死于乡下。
后来中举不成,便凭着花言巧语又会仿写字迹的本事,流连于那些想巴结京城权贵的人身边,以高价售卖自己仿写的书法大家伪迹。
有次被人发现让人抄了家才安生下来,又不知怎么混进了学堂。
这一来二去,他那一手字反倒令一些权贵边缘得知。由此,便有了赵启找上门让他伪造罪证的事情。
所以端王所付银两并没有被赵启私吞,而是这小子受刺激清醒后看见一把匕首横在颈前,急中生智想出了一招苦情计。
叶芷绾识破伎俩没有揭穿,干脆将计就计携他上御前作证之后再杀。顺便再给端王扣一个虐待老者的帽子,何乐为不为呢。
「把这些银子分给长卫军的遗孤吧。」
叶家两人现场收了宅子里吓傻的仆人,将此事交代完后在去寒山寺的岔口停住了脚步。
去年逃出南靖后,端王府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是嚣张跋扈的小王爷下葬,端王妃在王府门口为其下跪赎罪,却被端王当街斥口大骂。
二是两月后年逾半百的端王迎娶小妾延续姜家香火,端王妃留下一纸和离书去了寒山寺削发为尼。
叶芷绾本着试一试的心态去找她,也思量过许多恳求的措辞,却不想端王妃在见到她的那一面便知她来意,一言未出就应了她。
细细想来,端王妃和庆宁有相似之处也有不相似之处。
庆宁是清醒的明白叶家冤屈,她想要伸张正义却又顾虑万千。以至折磨得自己良心难安,非要有人逼她一把才能做出决定。
而端王妃则是糊涂一生,嫁入夫家便老老
实实的恪守妇道相夫教子。夫君无论做什么她都不去问也不敢问,只知一味的顺从。
直到夫家恶贯满盈,儿子亡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