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
邵子宁眼尾挂着红晕,抽泣道:「郡主她偷偷潜入城中挟持敌国太子将您救出,可她也在您出城门时被北韩军刺下了城楼。」
「是谁让她这么做的?」
「是郡主……自己要求的。」
李奕的眼球开始充血,「为什么不拦着她?」
邵子宁眼泪开始打转,「我们都以为她有敌国太子为质成功脱逃,可没想到那太子身上中了好几刀还能将她给扔到城楼下方。」
「甚至......甚至在她悬在城楼尚有活命机会时一剑斩断她的退路,不然我们肯定冒险也要将她接走的!」
李奕蓦地将他推开,眼神决绝地快步向外走,「我要去把她的尸首带回来。」
陆霆一把拦住他,沉声道:「太子殿下,在下前去打探过,有人胆敢劫走您又重伤北韩太子,北韩人大怒,所以祎安郡主的尸首已被他们焚烧示意,您现在出去会很危险。」
李奕闻言大脑空白一瞬,「你说什么?」
陆霆微垂眼眸复述一遍,「祎安郡主的尸首已被他们焚烧示意......」
然李奕却突然失控大叫起来,「不可能,我要回去找她!」
邵子宁连忙从后抱住他,哀恸道:「太子殿下您真的不能过去,不然郡主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李奕失声痛哭起来,「为什么......我才刚找到她。」
「够了!」
一旁的端王怒而打断他,「你会落到北韩人手里跟她绝脱不了干系,况且她本就该死,太子不要再执迷不悟!」
他又指向邵子宁斥骂:「你一回来就在军营里四处宣扬说是那叶家女以命救回太子,到底是何居心!」
邵子宁将头埋死,不敢接话。
端王又道:「从现在开始,再让本王听到她以命相救太子的传言,第一个斩了你!」
李奕被他吼得回过几分神,慢慢走到他身边,嘴边带着讥讽。
「若是没有她我现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若是没有她南靖就会再失去一城,端王却连她死后的名声都不肯保留吗?」
姜岱瞳孔收紧几分,「功过不可相抵,罪臣终究是罪臣。」
言罢他提腿出了营帐,李奕一下坐回床榻上,好像被抽去大半精血一样重咳几声,又苦笑。
「我这太子做得有何威严。」
两人上前几步为他顺气,却都未敢接话。
自古太子立嫡立长,可中宫多年未有动静,他作为永嘉帝的皇长子,太后堂弟的外孙,有两脉皇权的结合,自然承了此位。jj.br>
遵循大统并未有人生异,可他身子羸弱,处理政务只要久坐便会咳嗽不止。且多年未有良方根治,久而久之,难免令人难以信服。
甚至朝中有人道他迎娶镇国将军府嫡女才可保住地位,不然其他的皇子后来者居上绝对危及他的太子之位。
这些流言李奕不是没有听过,但他在尽力去做一个储君应该做的,想要证明给世人看。
身子不好便不忘定时喝药扎针,常去晒晒日光;有人说他想以叶家稳权,他便努力博得叶芷绾的芳心,让别人知道他们是两情相悦,无关政权。
可他做了这么多,身子依旧遇事就无力,到头来还是那个除去身份哪一点都配不上的女子将自己救回。
现下更是连一个王爷的决策都不能反驳,而最讽刺的是那王爷筹谋那么多都是为了自己的政权,为了自己今后接管的江山。
他选择不辜负亲人所期就注定要负叶芷绾。
可这相负的代价却是生死两相隔,他开始后悔这一月自己的所作所为,为什么要逼迫她,利用她,欺骗她......
若是可以重来,他宁愿退位让贤,保得叶芷绾安宁一世。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