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行礼告退,拔腿就走。
只是刚行没两步就因一声通传站定了脚步。
候在外面的小太监恭敬喊道:「南靖使臣求见!」
方正山正因为军营极有可能衍生细作之事怒火中烧,如此节骨眼上那几个南靖送亲使臣八成脱不了关系。
他大步来到殿外吩咐随从回军营暗地处理此事,而后瞪着一双牛眼就开始盯那两个南靖使臣。
两个南靖使臣不由向后退了退,他那膀大腰圆的身躯再配上吹鼻子瞪眼的神情,活想把他们生剜,实在令人生惧,不知做了什么让这敌国将领如此不悦。
好在北韩帝很快准了进殿请求,两人赶紧逃离他双目放刀的环境。
只是令两人没想到的是,他扶着腰间佩刀就信步跟在了他们身后,二人背后没长眼,但也能感受到他那副带有浓浓恶意的仇视神情。
就好像他腰间那把长刀随时都会出鞘将两人就地解决了一般。
让方正山这么一吓,把两个使臣来时的那股子嚣张气焰浇了大半,竟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见到龙案前被太子挡着的一道女子身影才顺口气给自家公主讲理。
「皇上,今日庆宁公主前去拜访赵女官,却被她出手打伤,您可否主持一个公道?」
此时叶芷绾的大半身躯都被萧晏刻意挡住,所表神色却都能让北韩帝尽收眼底,失掉赵启一个有力的证人已让她心急如焚,更别提后面就立着两个随时会揭穿她身份的人。
饶是再临危不惧,也不可能一点马脚不露。
她把头压低尽量抚平心态回道:「启禀皇上,臣与庆宁公主未曾相见,也并未打伤庆宁公主,解语堂的下人都可作证。」
接连两事,皆关乎南靖,北韩帝在极力压制心中不悦,朝臣打伤和亲公主若是做实,北韩不可能不给南靖一个交代。
如今太子妃之位空悬,南靖定会抓住此事不依不饶,更进一步。
倘若北韩尚未答应和亲,倒也不必受此难为,可他征战半生偏偏就应了这一次。
而南靖主动求和送亲,刚到北韩就出了毒杀俘虏一事,两国信任堪比纸薄。
赵启活着就有透露羽林军机密的风险,对南靖来说,他不能留。
但对北韩来说,军营无论有无细作,此举都挑战了他们的威严。
天子怒气笼罩众人,叶芷绾有种此次联姻必会破裂,且南靖使臣都回不去家乡的感觉。
只见北韩帝将手撑在眉骨之上闷声道:「双方各执一词,既是如此,就将证人全部下到昭狱审问一番再下定论吧。」
此话一出,下面两人都有片刻的呆滞,北韩帝此举怎么与愚莽的贪吏县衙一般。
南靖使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求证一遍:「全部证人?」
他们的婢女来到此地可还没有两日,就要因此下昭狱?
果真是苦寒之地,连天子都是粗鄙之人。
北韩帝似是有些不耐烦,「这样方便省时,下结论最快。」
「可......」
「难不成要朕将两位当事人都关起来审讯一番?」
北韩帝冷冷地打断两人,「就这样吧,事情结果出来要真是赵女官失礼,朕会严以处置,不会偏袒任何人,并且还庆宁公主一个公道。」
底下两人暗自交换一个眼神。
句句不提偏袒,字字都是偏袒。
幸好早有预备之策,不然公主来此地不知要受多大的委屈。
二人自知争辩不出什么,只得含怨告退。
人走后,殿中恢复成起初的模样,北韩帝看看怒目圆睁的方正山,又看看脸上捎带愤慨之意的叶芷绾,停顿一会忽而气笑。
「行了,都别站着了,赶紧去军营看看吧。」
叶芷绾眉心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