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早知结局,她宁愿死在悬崖之下。
北韩帝眼中疲态尽显,「我来给你寻世间最好的医者......」
「何必惺惺作态呢。」他没说完就被赵九棠打断,「我为何会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吗。」
北韩帝心间又被扎痛一下,追悔莫及道:「我若不让徐江废了你武功,那皇宫怎么留得住你。」
他又辩解两分,「皇宫名医众多,你要是安然留下,除不能习武外身子绝不会有事。」
赵九棠冷眼看向他,「我留在皇宫恐怕连现在都活不到。」
宇文姮景不会容她,自己的心也不属于那里,无论是被人害死还是自己郁郁而死都是迟早的事。
何苦,她从遇见这个男人那一刻就奠定了一生的结局。
左右逃不过一死。
她望向门外,「我此生已经这样了,今日见你只是向你道句临终之言,那两个孩子不容易,你趁早成全了他们。」
听此言,北韩帝眸光一沉,「她到底是谁?」
赵九棠想起一场大火,眼窝里的湿意渐浓却闭眼忍住,「她母亲是我从前的故友,听闻全家惨死就剩这一孤女......总之我不可能不管她。」
北韩帝黑目蒙上一层冷意,「先前还好说,可晏儿现在已是太子,婚事关乎天下之局,这不是我可决断的。」
「他联姻南靖可解百年纷争,联姻鹘月可给大韩锦上添花。纵然他再心有所属也不能忘了自己肩上的责任。」
赵九棠凝神望着他,许久才冷冽道:「萧韶渊,你真是一点都没变。」
「她拯救万民,为北韩开辟百里国土,被你推上高位做你心中的另一只手,你受女干人蒙骗,穆妲身死,晏儿被你冷落两年,到头来你不肯舍弃利益成全他们。」
「你始终是一个没有心的人。」
没有心,北韩帝怔然,来前那口心头血又是为何吐出。
他尝试着解释,「战火若因一场婚事熄灭何尝不可,北韩若因一场婚事可更加富庶又有何不可。」
赵九棠轻蔑冷笑,「第一,你根本不惧战争,不然你也不会上位以来就一直向南靖挑起战火夺取矿山。第二,北韩没有鹘月帮持与之前也没什么差别,宇文世家已除,无人再祸乱朝纲。」
「你只是在给自己的有利可图找借口,用儿子的婚事稳固江山才是你的本意。」
「当年你抗拒先帝为你和宇文姮景指婚,而如今你要将自己的经历强加到自己儿子身上吗!」
北韩帝捂上胸膛,低声道:「那你现在要我如何,与两国为敌吗?」
「你要是将谋算江山的心思分一半用到与你儿子一条心上,你就不会问我这个问题!」
赵九棠袖中白绫飞出撞开屋门,低怒道:「你走吧。」
北韩帝忍下一股血腥气,不让外面两人跟随径自离开。
叶芷绾看着那道挺拔又遮不住沧桑的背影,心生不忍,「阿晏,你去送你父皇回宫,我与前辈说几句话再回去。」
萧晏站定片刻提腿追了上去。
「父皇,我去给您叫御轿。」
北韩帝回眸,「不是叫你别跟来吗。」
「您今日龙体抱恙,儿臣放心不下。」
北韩帝紧蹙的眉间渐展,「那你陪朕走走。」
赵九棠选的这片树林很有灵气,在春风的吹拂下刚冒出的新枝嫩叶摇曳摆动,千姿百态。凉意未完全
消散,但午后阳光正灿,照在身上更显惬意。
北韩帝尽情吸了一口,忽而问道:「让你与两国联姻,你怪朕吗?」
萧晏看着他意味不明的眼神斟酌一下回道:「父皇是一国之君,无论做什么决定都是为了大韩考虑。」
「但若没有为你考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