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芷绾觉得今晚的宴会简直就是这个蓝眼男子一人的主场,所有人都在被他牵着鼻子走,连万人之上的北韩帝也不例外。
在他一句又一句的话语中,她看到了皇上皇后,皇子公主以及文武百官们一次比一次错愕的表情。
所谓旁观者清,叶芷绾一下子就想明白了鹘月的用意。
他们选择扶持拥有一半鹘月血统的萧晏做北韩太子,其心很显而易见。
但他们要的又不只是表面这么简单,鹘月这一步棋走的很妙。
他们故意不在合妃死的那一年出声谴责,从而让北韩皇帝在怒气消散过后一直心中怀揣着惭愧度日。
叶芷绾认为他们在选择时间上很妙的一点是,鹘月选择了一个不长不短的两年之后来提出自己的要求。
两年之期鹘月不动声响尽显大度,他们让北韩帝强烈的怒意逐渐转化为对鹘月的愧意与不安,然后鹘月就在他惭愧之意正浓之时提出自己的要求,让他根本无理由拒绝。
然而鹘月行的最妙的一步还是对萧晏的控心,两年时间也足以让他充分体会到人走茶凉的滋味,鹘月则在这时候出来推举他做太子,如若萧晏成功继位,又怎么会忘了鹘月对自己的帮助。
虽然鹘月每一步都是在给萧晏撑腰铺路,但他也只不过是被利用的一枚棋子。
鹘月需要的是合妃的儿子这个身份,从来不是因为萧晏本人,他们更从来没把合妃的死放在眼里。
叶芷绾一直认为鹘月国国王是一位具有深明大义的君主,现在看来,不过尔尔。
她望向大殿中央的萧晏,叶芷绾觉得此刻的他有些孤独无助。
她通过这几日与迦南她们的相处,知道了更多当年合妃之事的事宜。
原来在合妃事发之后,宫中便起了谣言,说合妃自己肖想皇后之位就算了,他的儿子七皇子也是野心勃勃,故意让萧元死在沙场上就是为了太子之位。
从此他们母子被宫人安上了贪婪的罪名。
而现在太子的一顶帽子就这么在萧晏面前被他人扣了下来,骑虎难下的境遇之下他又该怎么办呢......
殿中所有人都沉默寡言,全部静静的等待着北韩帝如何应对此事。
不过大家没等来北韩帝的回应,萧晏率先打破了这份安静,他望向蓝眼男子,道:「多谢鹘月对萧晏的抬爱,但我并不想做太子,请使者收回此言。」
随后萧晏又跪在了龙案前,一字一句诚恳道:「父皇,儿臣不愿做太子,这是儿臣本人的意愿,请您代儿臣回绝了使者。」
「你......」蓝眼男子一副恨其不争的样子,上前几步,「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
萧晏定定的跪在那里,坚定回道:「我知道,还请使者不要强人所难。」
北韩帝一直阴暗的眼眸在这时闪过一抹亮光,他缓缓开口道:
「北韩太子之位确实已经多年悬空,经使者提醒朕倒也想起此事了,只是立太子兹事体大,这关乎着大韩朝未来的江山社稷发展,朕一时决断不了,容使者给朕一段时间决策可好?」
蓝眼男子蹙起了眉,他不悦道:「使团只会在北韩待两至三月,倘若那时陛下未给我满意的答复,我要如何回去交差?」
北韩帝张张嘴,像是没想好怎么回答才好似的,就在他短暂的思考期间,突然一道刺耳的马鸣去号角般响起。
那匹金马像是突然受了惊似的发狂,比刚才放出来时的样子还要狠上数十倍。
只见它疯狂的甩动着头颅,时而扬起时而左右摇晃,四肢也在不断的挣扎,没被铁链拴住的另外三只马蹄正凶猛的踢摆周围。
而它
被固定住的那只蹄子上的铁链已经摇摇欲晃,现在只需一个用力,它便能挣脱了束缚。
以它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