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婵居。
归小猫立于门前,望着眼前女子。
眼前的绝美女子,雪衣华衫,身背长剑,气质出挑,便是语声都若清泉流过,沁人心脾,便是女子见了这绝世芳容,动要为之动心。
正所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便是如此了吧?
她心中这般想。
口中则道:“这般女子,到也配的上他。”
雪方晴便悠悠叹息一声:“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上位者却斤斤计较于个人得失,爱恨纠葛,也就难怪天下难平。”
归小猫不满:“天下的事,与我何干?”
雪方晴反问:“所以你不想为他分忧?”
“他也不在乎天下!”
“可他身负使命,容不得他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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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
“我知道,甚至比你更多!”
归小猫沉默了。
良久方道:“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背负的是何使命。”
“走到尽头,自会知晓,但不能因此就不做准备。”雪方晴已轻轻抓住归小猫的手:“无意苦争春。”
这话的后一句,是“一任群芳妒”,却是不太适合出口了。
归小猫冷笑:“你无意争春,不过是因为你自在花间,鹤立鸡群,纵群芳争艳,亦难掩姝容。天下男子仰慕,何需去争?却又来说这般便宜话!”
雪方晴轻叹:“也对,也是!终是一番便宜话罢了。”
她并不否认。
所有的清高,冷傲,从容,潇洒,都是建立在得之不缺的基础上的。
若无这基础,又何来自矜自傲?何来那所谓的不争?
不争者,得之简单,是故不屑争之罢了。
而若是不得还不争,那也不是洒脱,而是自暴自弃!废物一个!
雪方晴不否认这点,也只好道:“但幸运的是,他不在乎。”
归小猫惊讶:“他不在乎你?”
旁边苏雁语已道:“他在乎的永远是对他有用的人。若是有那天上仙子,他最爱做的,便是将其打落凡尘,让她们知道,所谓仙子不过凡人。”
雪方晴更是叹息,语带幽怨:“他让我来的时候,说:你吃了我好多饭菜,现在要去干活还债……他没让我面朝黄土背朝天,为他插秧为他收,就已是格外开恩了。”
听到这话,归小猫开心的笑了:“他确是这等人。看来雪仙子吃了他不少亏?”
雪方晴便往屋内走去:“说正事吧。这番过来,是为帮你,另外,也有新的使命需要你出手。”
“何事?”
“余成龙。”
当下便将事情大致说了一下。
知道是卓君彦要救的人,归小猫也不任性,便即发动念知蝉。
片刻后,面露古怪:“它说,余成龙已经在我们手里了。”
“什么?”苏雁语与雪方晴均皆愕然。
这年春末百花香。
转出群香阁,步出烟雨巷。
过了四时亭,便是火云坊。
余成龙距离火云坊只有五十丈距离,站在桥头,他甚至能看到小河边,柳清清正在河边洗衣,卖力捶打。
那洗衣槌一次次落下,落于衣上,似在心间。
再往前些许,便可见清娘。
余成龙却停了脚步。
目光不舍,心中悲鸣。
“对不起了,清娘。”他低喃。
他只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形容猥琐,相貌如猴。
清娘却不嫌他。
他知道,这不是爱,只是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