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庆国坐在椅子上琢磨了一会儿,看了看桌子上装钱的信封,拨通了妻子杨雪宁的电话:
“你是不是管老四要那五百块钱了?”于庆国带着火气问道。
“老四跟你说的?”
“他没说!他刚才过来还钱了,我没管他要,不是你要的还能是谁?”
“是我要的!这笔钱都欠了挺长时间了,我管他要有啥毛病?”
“毛病大了!老四家里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你这哪是要钱啊?你这是要命!”
“他还是有钱,不然能这么短的时间就还上吗?”
“你啊,你可真狠!不知道老四是怎么凑出来的这笔钱,他的性格我了解,管人家借钱都张不开口,你这是生逼他啊!”
“我逼他?他借钱给一个不相干的人看病,他这不是打肿脸充胖子吗?一个老农民就老老实实种地得了,管那么多破事干啥?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你住口,不许你这么说老四!”于庆国脸色变得铁青。
“你不也这么说过吗?还让我住口!”杨雪宁针锋相对。
“他是我亲弟弟,我说啥都行,其他人埋汰他就不好使,你也不行!我告诉你杨雪宁,这个星期天你必须把这笔钱给老四家送回去,要不然的话有你好看!”
“我星期天有事儿,谁爱去谁去,我去不了!”杨雪宁说完,气呼呼地挂了电话。
“混账!”于庆国听到电话里传出忙音,气得摔了电话机。
于庆东从于庆国的单位出来,不禁有些茫然,因为回明德的客车要到下午才有一趟,他不知道现在要去哪里,于是漫无目的地向东走了下去。
于庆国的话在于庆东的脑海里反复出现,于庆东紧锁眉头,思考着自己将何去何从,是踏踏实实做一辈子农民还是听从于庆国的话,重新来规划自己的人生。
不知不觉之间,于庆东溜达到了县文化站门口。
于庆东看着文化站的牌子,长长叹了口气,正想转身离开,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打量了他一番后拦住了他。
“你是于庆东吧?”中年男人迟疑地问道。
“我是于庆东,你是?”于庆东觉得中年男人有些眼熟。
“哎呀,你不认识我了?我是文化站的站长庞伟,你上次获奖的证书还是我发给你的呢!”
“哦,我想起来了,庞站长最近挺好的啊?”于庆东和庞伟有过一面之缘。
“挺好的!你这是要去哪啊?”
“回明德的客车得下午三点呢,我没事瞎溜达溜达!”
“那正好,来我办公室吧,咱们聊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