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候,一辆老旧的吉普车停在了小兰家大门口,崔喜从吉普车上走下来。
这段时间崔喜因为一个棘手的案子特别忙,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回小砬子了,今天他恰好有空,于是赶紧回来看于庆东。
马育升等人看见了崔喜,好像看见了救星,赶紧跑过去向崔喜告状。崔喜听完马育升的讲诉,沉吟了片刻说道:“都啥时代了,你怎么还这么迷信呢?早点让你爹入土为安,他老人家才会心安呢!你爹没了,家里一大摊事等你们去处理,你们还是先回去吧!至于大黑狗去你家搅闹的事情,你算一下损失,回头让车大夫去你家赔礼道歉,然后把损失赔偿给你!”
“不用道歉也不要啥损失,我就是想要了这条狗的命!”马育升怕黑皇听见,说话的声音很小。
“这条狗是顽皮了一些,可毕竟救过于庆东的命,就这样给打死了,于庆东心里能好受吗?大家前后屯子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还是退让一步吧!”
“我对车大夫还有于校长没啥意见,就是生气这条狗!”
崔喜担任派出所所长后,民间调解能力越来越强,他又给马育升做了一番工作,马育升的气才逐渐消了。
“老神仙要是醒过来,你让他把狗毛剪了,回头我让人来拿!”马育升还惦记着这件事。
“好吧!”崔喜知道一时半会儿很难让马育升放弃迷信的念头,只好点头答应。
马育升等人走后,崔喜搀扶着于庆东回了屋。
“黑皇实在是太能惹祸了,我真想把它送走!”于庆东头疼地对崔喜说道。
“麻烦和你的命比起来,哪个更重要?”崔喜问道。
“我也就是这么一说,哪能真的把它送走?”
“这条狗不简单,它要是和普通狗一样老实听话,肯定救不了你的命!不过它总这样也不是事儿,真得想个办法!”
“能有啥办法啊?绳子都被它咬断了!”于庆东苦笑着说道。
“不行换条铁链子吧?”崔喜给于庆东出主意。
于庆东摇摇头说道:“你是没看见黑皇有多厉害,剪子都被它一口咬断了,铁链子根本拴不住它!”
崔喜一听也直皱眉头,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我估计老神仙肯定有办法,我去问问他!”崔喜忽然想到了杜王母,于庆东点头支持。
崔喜去了西屋,恰好赶上老神仙醒了,于是就把黑皇的情况讲了一遍。
“它本不是池中之物,干嘛要束缚它?”杜王母说道。
“不束缚它总出去闯祸也不行啊!”
“啥事成了规矩也就被人接受了,以后不会再有人找上门来了,这个你不用操心!”杜王母胸有成竹地说道。
“那您老人家帮忙把黑皇额头上的毛剪下来一撮,行不行?”
杜王母摇头说道:“不能剪!”
“为啥啊?”崔喜一愣。
“喜小子,我困了!”杜王母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却不说明原因。
崔喜对杜王母很崇敬,他说不能剪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退出杜王母的房间。
既然答应了马育升,就不能没了动静,于是崔喜告别于庆东去了马育升家做工作去了。
老神仙杜王母果然神机妙算,自从黑皇在马育升等人面前大展神威的那天后,果然再也没有人找上门来。
没人找上门来并不是因为黑皇改了性不再出去惹事,而是因为黑皇的名头已经打响了。
农村的生活本来平淡无奇,所以黑皇咬断木棒剪刀还有上房的行为被人们大肆渲染,传得是神乎其神,甚至有人说黑皇不是普通的狗,而是哮天犬下凡。
于是明德公社方圆几十里凡是婚丧嫁娶的人家渐渐形成了一个规矩,那就是要给黑皇单独备上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