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成子和于庆东心急如焚,一路上不知摔了多少个跟头才赶到水库,等二人登上大坝放眼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大坝的水位早就超过了警戒水线,眼看着就要和大坝顶部持平了,若不马上开闸放水,大坝肯定坚持不了多久就会决堤,情况万分危急。
“庆东,赶紧跟我去开闸放水!”小成子大声喊道。
于庆东听出小成子声音中带着颤抖,赶紧跟上小成子,跑到水闸跟前。
经过两个人的努力,终于开了闸,洪水从闸口咆哮着倾泻而下,小成子瘫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队长,怎么不把闸门放到底啊?”于庆东问道。
“那怎么行?要是全闸放水,得冲毁多少庄稼地啊?就是小砬子屯的房子都得遭殃!庆东,你在这儿守着,我去找虎老七这个王八蛋!”小成子说完从地上爬起来,怒气冲冲地直奔草房而去。
小成子一脚踹开草房的门,还没进屋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耳边传来呼噜声,他不由得怒火中烧,径直冲到正鼾声如雷的虎老七身边,扬起手狠狠抽了虎老七一记响亮的耳光。
“虎老七,你个王八蛋,你给我滚起来!”小成子眼睛都红了,嗓门大得出奇。
虎老七被惊醒,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小成子又是一耳光抽了过去。
“你妈的小成子,你敢打我?”虎老七瞪大双眼,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去你妈的!虎老七,大坝要决堤了,你居然还这儿睡觉,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小成子满腔怒火,凌厉的眼神和虎老七的眼神剧烈碰撞。
“什么?决堤?”虎老七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你他妈的看看外面下了多大的雨?这么大的雨下了两天,你居然不开闸泄洪,你是不是想找死啊?”小成子的眼神如果能够杀人,虎老七早已千疮百孔。
虎老七激灵灵打了个冷颤,酒劲立刻醒了一大半,他知道决堤的后果是什么,所以来不及和小成子计较,跳下床连鞋都没穿,冒雨冲了出去。
等到虎老七跑到水闸前,发现水闸已经被开闸泄洪,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站在堤坝上后怕地看着奔涌而下的洪水。
“庆东呢?”小成子随后赶到,却没有发现于庆东的影子。
“他也来啦?”虎老七心虚地问道。
“还不是给你擦屁股来了?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找?”小成子的心揪起来。
虎老七不敢怠慢,顺着堤坝开始寻找,小成子怕水闸有变化,不敢跑远,于是就在水闸附近大声呼喊于庆东的名字。
雨水声和此起彼伏的蛙叫声淹没了小成子的呼喊声,小成子忧心忡忡,他不知道这么短的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会让于庆东不见了踪影。
车家沟水库依山而建,三面环山,面积并不算大,但是水库堤坝上来回走一遍也得半个小时以上,在小成子心急如焚地等待中,虎老七浑身水淋淋地回来了。
“找到了吗?”小成子明知故问,但心中却存有一丝侥幸。
虎老七抹了抹眼睛上的雨水,颓丧地摇了摇头。
“你都找哪里了?”小成子大声嚷道。
“大坝我都走遍了!”
“你没顺着水库去山上找一找吗?”
虎老七面露为难之色说道:“队长,这水库边上的山都很陡峭,就是晴天都上不好上去,更别说下大雨了,于庆东根本不可能去山上啊!”
“不可能?啥叫不可能?你看水库之前怎么答应我的?你不是说绝对不可能玩忽职守吗?结果呢?”
虎老七自知理亏,低下头不言语。
“你倒是说啊,你说啊!”小成子声音中带着哭腔。
“行,我去山上找!”虎老七一狠心说道。
小成子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