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就他们这点小算计,那都是四爷玩剩下的小猫腻了。
想想也是,四爷这么一个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光头阿哥能凭借自身过硬实力,走到现在这个位置上,便是再虚伪的人,也不敢说自个儿就一点心机都没有,何况伟光正的人设,也不适合四爷这样的人物。
他不但在太子和大阿哥的党派之争中保全住自个儿一脉的亲信,还获得了太子的信任,随后又顺利扳倒了有老八、老九、老十等一众兄弟组成的八爷党众人,直接将老八弄死在了庄上,他真是连头发都愁白了多少根儿……
那此时的四爷在哪里呢?
他正悠闲自在地坐在前湖岸边的一处观鱼台上钓鱼呢……
“再撒些鱼饵,这些鱼都不上钩啊!”相比起和朝臣淡定分辨的四爷,此时的他显得颇为毛躁,他频频甩杆,累得自个儿一身大汗,再扭头瞧瞧空空如也的鱼篓,他直接把苏培盛当做出气筒了。
苏培盛也是够够的啦……
他表示,但凡有机会离开四爷跟前儿,孙子才留在四爷跟前儿伺候呢!
不过在没有办法脱离目前这个岗位的时候,苏培盛还是会将孙子装到底的,他一边安抚着四爷,一边动作麻利地将鱼食饵料大甩卖似的往前湖里撒着,同时他也在暗暗琢磨着是不是该让人往这湖里多放些活鱼给四爷增添些乐趣。
苏培盛有此想法,也是因为他认为四爷这性子不大适合钓鱼这项磨练心性的活动。
事实证明,亦是如此。
四爷坐在遮阳的凉伞下,身侧角几上摆满了茶点,一旁还有宫婢捧着湿帕子随侍伺候着,如果不是他身前真有那么一根鱼竿支着呢,任谁相信四爷是在钓鱼呢……
当满心欢喜得到四爷召见的李卫童鞋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反正他直接戳破了假象。
李卫是四爷从江南捞出来的自己人,他大字不识一箩筐,也不懂官场上那些阿谀奉承的套路,他的妻子又是尔芙的陪嫁大丫鬟玉清,他在四爷府里行走就如同回家一般,连带着和四爷相处都多了几分随意。
他今个儿亦是如此,笑嘻嘻地凑到四爷跟前儿,轻声打趣道“四爷,您今个儿好闲在啊,这是乘凉赏景呢?”
说完,他就不知道从哪儿拎过一个板凳,直接坐到了四爷跟前儿。
“你跑到爷这里来干什么,再说你这连个安都不请就直接入座的习惯,到底是跟谁学的呢?”四爷没好气地瞥了眼李卫,黑着脸说道。
李卫摘下瓜皮帽,摸摸光溜溜的脑瓜顶儿,嘿嘿笑道“看来爷今个儿的心情不大好啊,那奴才过来的是不是有些不时候呢,奴才今个儿其实是想来和爷商量下去织造府上任的事情,您也知道那里就是一处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窟啊,奴才这一去,还真是有些发慌呢!”
说完,他就累觉不爱地叹了口气。
李卫本以为傍上四爷这条大粗腿以后,那就是一路青云直上乐逍遥的。
只是他没想到轮到他头上的都是些苦差事啊……
先是在户部做员外郎,那时候户部还是八爷做主呢,因为他是四爷的人,户部大大小小的官员就没有一个不用斜眼看他的,他真是连喘气都要小心万分,生怕喘气声大点都被人上奏折弹劾。
后来呢,好不容易熬到了外放的机会,本想着能够逍遥自在地混日子了。
结果才刚到任,还没能他将衙门里那点事捋清捋顺,便碰上百年不遇的洪水冲毁了城外的防洪堤坝。
要说李卫这人吧,他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是他性格爽直正派,一心要做包龙图、海瑞那样为国为民、刚正不阿的好官,为了能保住城里城外数十万百姓的农田,他不得不和吃拿卡要成风的工部对上,硬生生地从工部将被扣下的修河款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