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小太监过去叫门吧,替你解释清楚以后,爷还得抓紧回去起草奏书呢,早点解决了你那边的军饷问题,你也好安心训练水军!”
“四哥,完颜氏性格憨直,这会儿又在气头上,怕是会说些不好听的话,你可千万别怪她,她其实也是担心我,怕我在外面喝多了惹事,你也知道我这阵子的脾气一直不大好……”老十四闻言,便要支使小太监上前叫门,不过才刚要开口吩咐,便又突然转身凑到四爷耳边,轻声替完颜氏辩解了几句,他还真怕完颜氏正在气头上,说些个不知轻重的话。
四爷无所谓地摆手笑道:“她似我弟媳,我会和她计较!”
老十四这才放下心来,对着旁边伺候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小太监会意上前,轻轻叩响了正院院门上镶嵌着的门环。
“砰砰砰……”
宁静的夜里,虽然这叩门声不算大,但是一直坐在堂屋里,支愣着耳朵听外面动静的完颜氏,还是在敲门声响起的那一刹那就利落地坐直了身子,如同四爷猜测的那样,她看似恼羞成怒地将老十四轰出门,却是一直惦记着老十四,生怕老十四真就被激得跑到楼子里去留宿胡闹,可是她又是不好出尔反尔地打发人去寻找,只能交代了人在前院留了口信,让前院的小太监去寻人。
只可惜传话的小太监脑子里,那压根就是塞满了浆糊,根本没能体察到完颜氏的用心,想着自家福晋这些日子大展雌威的做派,也不自觉地端起了福晋跟前大太监的谱儿,随意拉过一个小厮问了问老十四的去向,便直接回来报信了。
偏偏心神不安的完颜氏根本没有注意到小太监眼底闪烁的骄矜神情,还以为是老十四要面子,宁可在外面留宿,也不肯回来正院这边呢,这会儿正坐在堂屋里暗自伤心,所以一听见敲门声就已经急急忙忙地迎了出来,连件衣裳都没顾得上披,瘦弱的身影在烛光下,更显得单薄了。
“四哥,弟媳失礼,还请四哥不要见怪。”只不过还不等她走到老十四身边就被站在老十四身边的四爷吓愣住了,忙敛了敛身上单薄的袍子,匆忙拢了拢耳边的碎发,尽量让自个儿显得不是那么狼狈的福身见礼道。
“快点起来吧,夜冷风寒的,别在意这些虚礼了。”四爷离着老十四家的完颜氏挺远的,虚虚抬了抬手,随口应承道,同时他还不忘给旁边愣神的老十四使个眼色,示意老十四将身上厚嘟嘟的狐皮披风给完颜氏搭上。
老十四也不知道是真心惦记着完颜氏的身子骨,还是被四爷的提醒所致,反正四爷这边话音才落,他就已经几大步走到了完颜氏身边,一边细心地将身上的披风搭在完颜氏身边,一边低声说起了四爷的来意。
完颜氏脸色愕然地愣了愣神,随即尴尬地推了推老十四胳膊。
这俗话说得好,家丑不可外扬,虽说四爷和老十四是嫡亲的兄弟,可这夫妻间闹别扭的事,老十四就这么堂而皇之告诉了四爷,完颜氏还真是有点无地自容的感觉,好在她也习惯了老十四这种丢脸的做法,虽然初时有些尴尬,很快就冷静下来,她微微笑着,神态坦然地让出了门口位置,客客气气地请着四爷进了上房里说话。
“弟妹,这老十四就是个狗脾气,好赖话都分不清,你千万别和他一般见识,而且他这次也真不是出去胡闹了,都是为了好好完成皇阿玛交代下来的差事,只不过他这性子是真的太差劲些,你多多体谅他些吧,他也是为了差事太着急了,再说他从小就是额娘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小霸王,难免有时候会显得跋扈些,你多包容他,原谅他这次吧。”要说四爷是宫里头长大的皇子,应该最擅长面甜心苦的那套,也是最会说场面话的,可但是四爷就是个另类,说起话来直来直去的,尤其是跟自己人就越发明显,他还掐算着时间要回去,也实在没心情和完颜氏绕来绕去的,所以一进门就急急打开了话匣子,嘁哩喀喳几句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