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燃烧,依稀能看见一张狰狞面孔,正是在古时曾经放出豪言,要杀尽神国疆域内一切生灵的屠世魔将,虽然其最终败亡,亦给这片大地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屠世,你太急躁了,靠着这浑天魔域,我们虽然已经恢复不少,到底没有完全恢复,外面不知发展到了什么地步,要我说,前不久那路过的人族剑修,已是一个不弱于那些老朋友的大敌。”
屠世魔将乍闻此言,毫不客气的反驳道:“若不是你拦着,他必死无疑。定山,你懒散了这么多年,还是这般胆小吗?”
定山魔将,因不动如山而闻名,相比于其他六位,其造成的破坏要小上许多,但在最终的大战之中,其拖延了无数强者,令得神国方面支援失期,出现大量无谓伤亡,只此一役,便足以证明其身为魔将的实力。
“你杀不了他。”
破天淡然出声,如陈述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屠世闻言,周身魔气躁动不定,终究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这个判断。
平心而论,自己的确无法杀死对方。
“借着浑天魔域的力量,再过百年,我等体内旧伤可完全恢复,到那时,再让这天下感受一下天魔祸世的风采,现在,不要轻举妄动。”
破天一句话,已将魔域内部的一切争论尽数压下,屠世心中再不甘,也只得接受这个事实,但还是怒道:“去哪边?”
论战力,他的确不如对方,这一点,他承认,但不从心里接受。
“随你。”
破天的声音透着一种超然意味,仿佛全然不将屠世放在眼中,其余天魔对这等情形早已见怪不怪,只是屠世从未赢过破天而已。
“怕你不成。”
屠世冷哼一声,便要动身,但就在此时,破天身躯一震,抬头望向魔域上空,喝道:“什么人,滚进来!”
“滚”字刚刚出声,一道漆黑魔影已撞入魔域,倾刻突破那层漆黑,拳中汹涌魔气陡然爆发,待得“来”字即将回荡四周只是,一声炸雷已响彻魔域,随之涌进的,是无数道细小光线。
这些亮光散乱而黯淡,便是秉烛夜读的书生都会觉得看不清字,但在这千万年来皆是纯黑的浑天魔域之中,这道道光芒便似锋锐的利刃,将这绝对的黑暗世界,生生撕出了一道道口子。
下一秒,属于魔域的漆黑穹顶在光明切出的裂痕之下如玻璃寸寸崩碎,那刚刚冲霄的魔影,已倒转方向疾速落下。
破天魔将身在半空,双拳之上魔气喷涌,每一点逸散的魔气都足以将外面那座东华山摧毁无数次,却无法摧毁身前那位如若铁铸的双手。
武阳君武君昊注视眼前这少年形貌的天魔,感受着全身的剧烈疼痛,顿时明了对方的身份,纵然全神贯注之下无暇查探四周,也大概猜到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心中亦清楚为何独孤凌云要发那屠魔令,甚至仓促间用剑神令代替了一下作用。换做是他,察觉到这般情况,也万万不敢孤身犯险,纵要确保能将对方一网打尽,再行出手。
但这并不妨碍他眼中精光喷涌,以一身修为催动武神诀,与身下这公认的魔将战力之手拼一次生死相搏。
“你待如何?”
武君昊大笑出声,一身气息再行暴涨,借突袭下落之势死死压住破天,针锋相对之下,他全身从内到外都有着撕裂般的疼痛感,仿佛一条被重重阻遏的河流,哪怕武神诀根基在于体内,也无法自如动用力量,对他而言,每与破天交锋一刻,都是一次无比难熬的体验,却看不出对方是何种情况,从感官上看,自己已输了一筹。
但武阳君武君昊岂是浪得虚名之辈?武神诀施展受阻,便拼尽全力突破封锁,不知是否压制住破天魔将,便倾尽一切压制,因突袭占据先机的他心中无比清楚,但教他对破天的压制出现一丝疏漏,纵有武神诀傍身,也非身受重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