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风的声音传出很远,这个院子周围的人,好多人都听到了李怀风的吼声。
林墨染的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转瞬间又消失不见。
从看见李怀风站在雪里的那一刻,林墨染就知道,他听到了很多不该听到的话,从那个时候起,林墨染就在思量着该怎么做才能让李怀风相信她只是在说气话。
林墨染知道,李怀风对她是有感情的,只是他和玉揽芳也有感情,他更要面对他的母亲,他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于是,林墨染就编了这么一大堆说辞,把自己的故意为之,变成不得已而为之,让李怀风觉得,她做的一切事都是为了自保,都是因为意难平,因为她委屈。
林墨染被逼着嫁给李怀风,被逼着炼长生不老药,她能不委屈吗?
李怀风和玉揽芳青梅竹马,还屡次给她添堵,侮辱了她,玉揽芳都可以免于责难,林墨染能不意难平吗?
玉家和庆国公都要杀她,她能不自保吗?
可是这一切,都不是林墨染的意愿,她做这一切,也很不开心。林墨染也想得到理解,也想得到别人的关爱。
而李怀风得到的暗示,林墨染想要关心她的人,正是自己。
林墨染去了药房,在路上的时候还一脸怨气的,可是一进屋,林墨染就换了一副神情,十分随意自在的坐在罗汉床上,捧着热奶茶说道“做杏仁酥了没有?我念叨好几天了,你们怎么这么懒怠?怎么都不肯给我做!”
丁香不知道林墨染的计策,还以为她是玩儿真的,一脸担忧的说道“娘娘,你这是闹哪样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杏仁酥?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挽回太子殿下的心吧!难不成等你生了孩子,就真的去死吗?”
沉香的伤已经基本全好了,这两天甚至都已经开始活动身体,重新练起了武功。
今天她无事,正好做了杏仁酥,听到林墨染说要,就去拿了过来,一过来,就听到了丁香的话,赶紧问道“娘娘又怎么了?难不成惹了什么祸事?”
“可不就是?今天去把玉揽芳气死,已经是让人抓住了把柄,竟然还不知悔改,在太子殿下那里还敢口出狂言,说她不情愿嫁给太子,嫁过来以后也过得不痛快。还说呢,要等该了的事儿都了了,她就去死呢!你听听,这话也是快当娘的人能说的?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娘娘莫不是仗着这两个月太子殿下对你太好了,你就忘乎所以了?竟敢这样得罪太子殿下!”丁香气鼓鼓的说道。
沉香起初听时,也觉得匪夷所思,责怪林墨染太过大胆,但是越想,她就越觉得不对劲,可是哪里不对,沉香也说不清楚。
川乌三人听到丁香的话,也都急得不行,他们不总在林墨染身边晃悠,对很多事都不是很了解,根本就不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更没有沉香那么细腻的心思,什么不对劲的感觉都没有,都和丁香一样,只觉得林墨染这事儿做得太鲁莽了。
就在几个人都在想着,怎么帮林墨染把这件事儿完满的圆过去的时候,木风突然出现在药房里,他很是轻松的说道“你们几个瞎操什么心啊,我跟你们保证,你们家主子一点事都没有,都散了吧,别惦记了。”
“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沉香问道。
木风从沉香那里拿了两块杏仁酥,吃了两大口以后才说道“你们主子这是欲擒故纵呢,故意把话说的这么绝,但是丁香你仔细想想,其实你家主子说的每一句话,都透着邪性呢。掰开了一想,看似好像是玉揽芳吃亏了,李怀风被主子出言顶撞了,但实际上,主子都是在说自己的委屈呢。玉家人要杀她,玉揽芳恨她,陛下逼她炼长生不老药,太子禁锢了她的自由,这一桩桩一件件,可都是主子在忍辱负重呢。沉香,你快再给主子拿几块甜点,她那奶茶里,也给她多放点糖,这样主子心里才不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