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这边在刚送走太子荼,刚要起身收拾一番,却又突然得到消息,说明日除了太子荼要送自己外,田乞竟也要来凑一凑这热闹。
这一点,却是让李然有些始料未及,不由是停了手中的活,眉头一阵紧锁,又开始沉思了起来。
然而,范蠡却反倒是觉得并无不妥,不由问道:
“若是田乞亲自护送,那反倒还安全了不是?难不成,他还能把自己给谋害了不成?”
“只是……先生为何看起来似乎很是担心的样子?”
李然只摇了摇头,叹气说道:
“这田乞……确实是与众不同,他和范鞅、季孙意如乃至于丰段等人都有所不同,虽然同为权卿,但这田乞行计却不惜是以身入局,就这一点而言……这些人都是不及他的!”
“少伯只见其害,却未见田乞此举之利啊!他当然知道,如果一路跟着我们,我们若出事了,他自己也将身处险境。然则此举利益甚大,一则可借此施展苦肉计,使自己摆脱‘刺杀贵使’的嫌疑。另一方面,也可以借此机会,以彻查‘刺杀太子’大案为由,在齐国大兴牢狱,并可借此可进一步打击异己!”
“这一番‘苦肉计’,可谓是一石二鸟啊!”
范蠡闻言不由大惊:
“原来如此!难道……田乞这是……准备要弑杀太子了?!那……可该如何是好?”
李然思索了一阵,却依旧是微微摇了摇头:
“田乞既已经做此决定,齐侯必然是已答应了下来!若不让他跟着,只怕也是不成了。”
“为今之计也只能是见机行事……不过……他既然那么想跟着,那我们倒是不妨给他来个将计就计!”
范蠡也是不由的松了口气,只听李然又道:
“少伯,你且去提前规划一下,让曲阜来的那二十名随从,全部出去探明路况!那二十人之中,大都是孔丘精挑细选的人士,各个精明能干,身手矫健。少伯可让他们且去探路!若有动静需立刻回报!”
范蠡应了一声,随后道:
“但他们肩负保护先生安全之责,支走只怕……多有不妥。”
李然摆了摆手。
“放心,我有褚荡守着,又有太子荼的亲卫,安全自当是无虞的。而且,那田乞这一路就在一旁,他应该不会愚蠢到要亲自动手的地步!所以这一点反倒是可以放心的!”
“我们所需要防着的,依旧是那些潜在的意外!”
范蠡闻言,当即应声道:
“诺!”
范蠡当即出门,褚荡正在门口站着,范蠡看到他那高大的身材,也是稍稍有些安心下来。
李然此时,却是在屋内煮起茶来,倒是有几分悠哉乐哉的意味。
待煮好了查之后,便是倒在了茶盏之内,浅茗一口,不由道:
“好茶,好茶呀!”
如此的闲情逸致,好似对明日的暗流涌动,并没有过多的放在心上。
……
次日清晨,太子荼坐着车舆来到官驿,他居然是直接带来了两百名亲卫。
而这些亲卫也大都是齐侯身边的人,对齐侯可谓是忠心耿耿,对太子荼自然也是恭敬有加。
因为太子荼只是在齐国境内送李然归鲁,故而只两百人护送,按道理而言,防止一些流窜的野人,也是足够了的。
话说田乞也是匆忙赶到,看到李然准备上得太子荼的车舆,不由稍稍一怔,随后说道:
“车舆拥挤,太子殿下不如还是与之分开较好……”
太子荼却是摇头道:
“我已经与君父禀明,是和太史大人同舆而行!”
田乞稍稍一怔,随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