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在睡觉,而且这一睡,就一直是睡到天黑。这让看守他的人,也自然而然的也不把他再当作一回事。
毕竟,要说起来他本来就是代表鲁国前来犒军的,又不是犯人,所以,他索性后来也不再朝营帐内张望。
端木赐这一通“似睡非睡”,成功是让所有人的警惕心都放了下来。
紧接着,他便将营帐内的灯烛给熄灭了,瞬时营帐内就成了漆黑一片。
而他赶紧是拿出了自己的夜行衣穿上,并又在塌上又装得一会。
一直待到营帐前面有两个士兵,都开始打起了瞌睡,端木赐直接从营帐边角早就预留下的通风处是钻了出去。
因为这是在战时,所以巡逻的人还是有很多。好在端木赐身行还算矫健,趁着夜幕的掩饰,慢慢的便是摸到了赵鞅的大营,却见里面依旧是灯火通明。
只因赵鞅不信任范鞅,所以在中军营帐的周围,他并没有放置士兵站岗,以防隔帐有耳。
端木赐一个闪身,是直接进入到了赵鞅的大帐内。
帐内一共有两个青年,正在谈话,却发现竟有人直接闯入。但见其中一人是“噌”的一声拔出了腰间的大剑,并一跃而起,便要拿住端木赐。
端木赐见了,也是急忙说道:
“敢问尊者可是赵中军?!”
这两个青年确实是赵鞅和董安于,赵鞅听到这话,甚是狐疑的停下了动作,并且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小子。
“你是何人?为何夜半闯我大营?”
只听端木赐是自我介绍道:
“在下端木赐,字子贡,乃是从鲁国而来,今日前来犒军!”
赵鞅闻言,收回大剑入鞘。
“既是来犒军的,那来此做甚?”
端木赐在确认了赵鞅的身份之后,这才说道:
“赐这次前来,乃是受到子明先生所托!”
端木赐这话一说出口,董安于也是站了起来。
“哦?此话当真?”
端木赐正色道:
“岂能有假?”
赵鞅一把抓住端木赐的手,两人一同是坐下,热情道:
“原来是子明先生身边的人,当真难得!不知子明先生近况如何?”
端木赐回复道:
“子明先生之前因为夫人去世,沉沦许久,如今才算是稍好一些。”
赵鞅闻言,不由是惋惜道:
“哎,先生中年丧偶,也确是令人痛惜啊……”
一阵感慨过后,端木赐又立刻是拱手正声言道:
“赵中军,鲁国如今将临大难,还请赵中军能够出手相助!”
赵鞅看了一眼董安于,董安于说道:
“其实,我们方才也还在商议此事,本来帮助鲁国对抗齐国,便是我家主公之意。但是,怎奈范鞅将我赵氏故意遣来此地,要我们与卫国相战。这一方面是欲阻我们援鲁,另一方面,也无疑是在让我们赵氏与天下人积怨呐!”
“我们如今也是受困于此,但又无可奈何!因此,虽是有意帮助鲁国,却也是有心无力!”
“且……我赵氏与范氏不合,范鞅此举,恐怕也是有意针对我们赵氏而来的。奈何其如今是为我晋国正卿,我们赵氏又不能明着忤逆于他!”
“所以……此事确是颇为棘手啊!”
原文:
二月,公侵齐。
三月,公至自侵齐。
夏,齐国夏、高张伐我西鄙。
晋士鞅、赵鞅、荀寅救我。
公会晋师于瓦。
范献子执羔,赵简子、中行文子皆执雁。鲁于是始尚羔。晋士鞅帅师侵郑,遂侵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