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是抱拳回道:
“放心便是,如今城中已是人心浮动。只需得再添上一把火,他们便会围攻田氏的商队。到那时,郑邑势必会陷入一片混乱!”
范蠡一只手托着下巴,一边说道:
“如今驷歂既已经答应了我们,光儿可以出入祭府。”
“只待郑邑内祸乱四起,驷歂届时肯定只会将重点放在官驿。而我们这边便可趁机将祭氏族人悉数转移出去,并连夜离开郑邑,而且还需得轻装上阵,借道卫国而直奔鲁国!”
端木赐又思索了一阵:
“如此甚好!如今卫国那边,赐的手上还压着不少的齐盐。届时正可反售给齐人,齐人不知郑国之乱,见有利可图定会再贩去郑国。而那些齐商也绝非善类,届时又可引得民众哄抢,正给郑邑再添一把火来!”
范蠡闻言,不由是连连点头:
“好!如此甚妙!”
二人商定结束,端木赐也就暂且离去。
端木赐从祭宅的秘门而出,行不几步,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抬头望去,只见迎面竟是有巡守朝他奔来。
端木赐不由一下子是警觉了起来,不过他反倒是放缓了脚步,一副不慌不忙的神情。
很快,便是有人近得他身,并将其团团围住。端木赐站住身形,看着眼前的这些官兵。
领头的那人不由喝问道:
“你是何人?又是从何处来的?”
端木赐环顾四周:
“在下乃卫国人氏,端木氏名赐,乃是一个生意人……”
那领头之人闻言,却是颇有些不耐烦的言道:
“呸!我是问你究竟从何而来的!”
端木赐摊开双手,表现出一脸的无辜:
“某乃是来自卫国的客商,不过是一个生意人,来郑邑不过是为了营生。近日听闻郑邑这边多出了许多好买卖,故而来此是贩一些货物……”
领头之人使了个眼色,马上命人是上前搜了端木赐的身。然而,也只在他的身上是搜到一些刀币,别无他物。
端木赐面对这种局面,倒也并不慌乱:
“小人确实不过一介商贾,于官驿内也是登记在册的,还望诸位能行个方便!”
端木赐将刀币拿出一半,递给了那领头之人,那领头之人掂量着手中的刀币,这才是做了一个手势,且让围住端木赐的人都暂时退了下去。
“如今这郑邑内也不太平,不比往常那般。你这形单影只的,最好不要在夜间乱跑,快些回去吧!”
端木赐连连称谢,便往回走。
快到官驿之时,竟听得是有人哭喊,端木赐本不想管,却又听得有人在那破口大骂道:
“鲁人胆敢来犯我们郑国,我们收拾不了那个杀千刀的阳虎,难道还收拾不了你这个来自鲁国的奴人?竟敢还在这里哭喊,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这个贱奴!”
话音刚落,只听到又是一阵鞭挞之声,那人更是哀嚎不已。
端木赐停下脚步,循声找去,只见得一处牛棚里,一人正在用鞭绳抽打着另一个人。
而那个被抽打的人,卷曲在地,也不敢反抗,只得是在那苦苦哀求着。
端木赐见状,当即喊话道:
“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若真有罪,自当罚之,却不知此人是有何过错?竟遭如此毒打?”
(译文:与其杀掉没有罪的人,不如按未经证实有罪而从轻发落——《尚书》)
那个举着鞭子的人,这时抬头看了一眼端木赐。不由是撇了撇嘴,甚是不屑道:
“少说得这些假言假语,天下若有道,鲁师又为何伐我?此奴不过是一东夷罢了,既是自鲁国贩来